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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带着哭腔小鸡归巢似的扑过来,“姑爷!吓死我了!”
张辰只是轻拍小环的脑袋以示安慰。
黑暗里,院子外面,隐约能听到有女人捏着嗓子在喊,“还能是什么怪物?刚才的声音明显是从那赘婿的院子里传过来,依我看,这不就是他生为妖魔的最好证据?”
小环忧虑道:“姑爷,只怕,只怕今夜过后,他们便更要针对您了。”
小环想说的,今夜过后,或许等不到王爷回府,就要先将张辰赶出去。
张辰拍拍姑娘的脑袋,平静地道:“别怕,真正的妖魔已经被捉住了。”
“捉住了?”小环顿时惊喜,只是很快又耷拉了眉眼,“您就别骗我了,刚才我也瞧得真切,那怪物都穿过树林子逃走了。”
张辰不做声,只是冲府外的方向瞧了一眼。
或许是恰巧,忽然间有天光落下,一道霹雳无声无息,照亮了大半个京都城,无论是白天车轮碾过去的泥泞,还是想要从大道两侧水洼跳出来的蛤蟆,甚至那些将自己藏得精妙的秋后蚂蚱,一瞬间都清清楚楚。
霹雳之下,正在飞奔逃的夜枭被击中,坚硬的天然甲胄刹那经历了从灰色到焦黄,直至如木耳一样极致的黑。
炙热烧透了它的皮和甲,就像火焰从一张纸的中心处向外蔓延,最后连它的四肢都不能幸免。
此时它高高跃起,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摁了下去,一身逾越精钢的骨头刹那成了齑粉!
咚!沉闷的巨响,它的身躯水流般瘫在王府门口,恰恰在两具石像中间,青烟一缕缕飘起又很快散开,许多年磨损也不曾破败的青石大道四分五裂,一道道裂缝如蛛网密布。
翌日。
清晨。
树叶儿上分不清雨露的水珠子落下去,恰巧盖在翻个身准备睡回笼觉的蜘蛛身上,蜘蛛差点儿溺亡,慌慌张张从这场无妄之灾逃出去,一抬头却现头顶又有巨大的阴影落下来,而且落得很急。
啪!
这只没有名字的蜘蛛同样死于无名,衬着清脆鸟叫的丧曲,肚皮儿黏在地上,绿色的血液咕嘟嘟翻起微不足道的气泡。
…。
苏管家慌慌张张穿过院子,没注意自己刚才在无意间犯下一桩命案,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件事会不会损耗自己的阴德,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因为亲眼看到了夜枭的死状,不得不说,死得很透,皮肉已经全熟了,就算做烤肉都显得太老。
他的慌张来自于这几次那个赘婿身上的怪异,就好像张辰昨天问过的,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他,这的确是经过思虑以后做的决定。
他有不得不让王府乱起来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年轻姑爷因为身份的特别,偏偏看上去除了特别好看以外没有任何特别,自然成了最好的选开刀对象。
但是,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受了挫,看到夜枭尸体的时候,苏管家不受控制地开始恐惧,他现在开始意识到一件事,那个一直以来,不管什么时候都似乎十分平静的赘婿,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瞧着那么普通。
随着脚步的不断落下,前厅的越来越近,苏管家隐约听到里面的声音,是那个一直坚信张辰是妖魔的女人在说话,“不管怎么说,依我看还是和他有关系,就好像苏管家说的,自从他来了府上,就没安宁过”
一句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接着是人摔倒的声音,“哎哟喂!”
苏管家此时刚刚走到厅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厅前的情形,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抖了抖,他忽然想起自己每次面对张辰出言不逊或动手时候的情景,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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