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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又端起另外一碗,一边灌一边安慰她,“娘知道,好二妮,喝了药就好了。”
刘蔚然简直要疯了。
到底有病的是谁啊?
是哪个杀千刀的郎中说她有病?!
可再挣扎也无用,两碗药,至少灌下去一大半。
肚子里全是药汤子,咣当直响。
刘蔚然好言好语道:“你们放开我,我真没病,我好得很。我比你们都清醒!”
她越说越气,大声吼道:“谁特么跟你们说我有病?!”
杨氏吓得往后一退:完了,疯病上来了!
平时她的二妮多老实一闺女?连大声说话都不曾。
要不是疯得厉害,还敢骂人?
刘四成悄悄凑到杨氏身边,附到她耳边低声问道:“给她解开不?”
杨氏手还在抖,声音也抖,“先等等。这会子上了病,解开说不定就跑了。疯子劲大,咱们怕是按不住她。”
三个人死死盯着刘蔚然,看着她挣扎够了、哭够了,人渐渐开始昏昏沉沉,慢慢睡了过去。
杨氏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我家二妮儿快点好起来吧。”
她哆哆嗦嗦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把门锁上,锁好了,别让她跑出去了。”
闺女疯疯癫癫的,跑出去再招惹了人,他们可赔不起……
杨氏心里难受得紧:哎哟她这是什么命啊!
东屋的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一把大铁锁将屋门锁了起来。
院门外,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等刘家人锁了东屋门,进了北屋,这才悄然离开。
那人出了刘家村,直奔锦州城。
很快去了城南康安药铺。
进了药铺就直奔二楼。
秦景昌见门口人影一闪,放下手中茶盏,笑吟吟从袖袋中取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案几上,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道:“先生费心了。事成之后,秦某定当重谢!”
对面坐着的人讪讪笑着,微微弯了弯腰。
若秦嬷嬷此时在,定然能认得出,坐在秦景昌对面的郎中,正是秦景元夫妇棺椁进府那日,到花园子要为秦姝诊“病”的那位。
此时那位郎中,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坐着一动不敢动。
秦景昌笑道:“贺郎中不必担忧,秦某是读书人,自当一言九鼎。再说,郎中开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包出的药,自然也没有任何问题。”
贺郎中呐呐应了声是。
秦景昌施施然站起身,朝贺郎中拱了拱手,“贺郎中安坐,秦某告辞。”
贺郎中刚要起身,又被秦景昌摁坐了下去。
听着秦景昌下楼的声音渐渐远去,贺郎中这才瘫软到椅子上,长长松了口气。
一朝失足,终生余恨啊!
当年,就不该贪图那几十两银子,做下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想那秦大掌柜和秦太太,如此和善的两个人……
贺郎中长叹一声:如今他已经跟秦景昌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要不想死,就得乖乖听从秦景昌的摆布。
只是不知这一次,秦景昌害得又是什么人。
另一边,秦景昌回了府,刚下马车,就看到族中一位堂兄从门内走出。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把大哥大嫂五七祭的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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