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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
谈栩然如被摄了魂一般昏睡着,还是陈绛的一声唤,才将她扯出了如漩涡般的梦魇。
对上女儿担忧的目光,谈栩然完美的遮掩了情绪,只是压抑又不等同消解。
陈舍微见到谈栩然时,距离梦魇已经过了一个白日。
这一日陈绛都伴在身侧,谈栩然的心绪也平复了许多。
但陈舍微还是隐约觉察到了谈栩然的不同,只觉她似乎揣着很沉重的心事。
衣裳渐褪,白腻肌肤被红唇一一吻遍。
陈舍微熟稔的闭眼拆解裙裹,就觉谈栩然没什么反应,压下心中想要与她亲昵的欲念。
“夫人,你……
陈舍微正想问一问她,可身子忽然被整个掀了过去,他仰面躺着,怔怔看着谈栩然有点空洞的眼神。
不过很快,谈栩然离得更近了,大腿滑蹭到他耳畔,紧贴着,但她的脸却高高在上,神色倨傲,眸中光彩难以形容,像是在瞧着一件愉人的器物。
陈舍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眼下也没机会说任何话,只露了一双乌眸在外,唇都被花瓣淹没了。
如此激烈淋漓的吻,碾得涎沫堆叠,都来不及吞咽,从口角溢出又淌到脖颈上,蓄在他锁骨肩头窝里,一夜也没擦,就这样慢慢的阴干了。
晨起一动,黏液变作胶痕,陈舍微就觉得上身像留了烙印一样明显,甚至有微微的禁锢感。
他略有几分不适,就见谈栩然捧了热水进来,冲他一笑,容颜平静姣美。
热烫烫的帕子擦身是舒服,陈舍微见谈栩然手都烫红了,忙道:“我自己来。”
这一早起来,谈栩然身上那点异样已经不见了。
陈舍微自诩有功,只是一想到昨夜景象,正吃早膳呢,脸忽然就红透了。
“阿爹你怎么了?”陈绛不解的问。
陈舍微觑了谈栩然一眼,坏心眼的女人没有帮腔的意思,反而用目光舐过他的唇缝。
谈栩然是小猫舌,十分怕烫,白瓷勺搅弄着淡粉稠羹,如瀑布一般倾倒下来,芝麻、花生、杏仁碎、山楂片和苹果干像溪流里的各色石子,或香酥或甜脆或蜜糯,越嚼越香,酸甜交织。
陈舍微看她搅得费劲,接过来替她吹凉,一边吹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信一些,“只是麻了舌头,饼里有花椒。”
陈绛愈发不好哄骗了,无语的看着他,“阿爹,你吃的是绿豆饼。”
“咳咳咳!”陈舍微抓起一大个马蹄酥就往嘴里塞,决定靠把嘴堵住,好把这事儿给绕过去。
高凌傻不愣登的还替陈舍微解释,“麻吗?那一定是花椒不小心落进馅里了。那家也炸咸口的鱼虾饼。”
藕粉糊糊凉得慢,谈栩然看陈舍微鼓捣半天,似乎很费劲,脸更红了,抬抬手让他递回来,就那么小口抿着勺尖吃了起来。
真是又软又香又烫,一抿又化成粘粘的蜜水,陈舍微糙舌头不怕烫,一眨眼的功夫,都下去半碗了。
赵中人赚钱赶早,已经在外头等候了,他也不耽误,直接带着一家子先去看一处三间张四落大厝。
闽地管大屋叫厝,这三间张四落大厝的意思就是以正门为中,左右各一间房,进深则有四落,也就是有四间主屋之多。
厝顶上麒麟吐玉书,热闹的仿佛一场戏。
燕尾脊飞翘,其实有些逾制,不过闽地素来如此,佛寺的燕尾脊上更有盘龙、双龙戏珠等,天高皇帝远,也管不得许多。
这大厝红砖红瓦,朱色泛旧,可却愈发静美深沉。
正厅前头的天井里还有一棵古朴的银杏树,满院黄纷纷无人扫,寒风卷金扇,翩然擦过院墙红砖,光影色泽美得令人错愕。
在沁园边上的三间张大厝可真是不便宜,这又是四落的,比陈舍微想的三落大了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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