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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劝了两句,接着问:“近几日来府里可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贞娘揪着帕子的手一紧,泪光闪闪地看着千澜,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钱老爷和吴府的老爷吴坤平日关系如何?”
“我一内宅妇人,怎知老爷平日的应酬。”
摆明了是不肯说。
千澜扬唇道:“姨娘您入府十六年,从钱老爷家起就在他身边,怎么不知?”
见避不过,贞姨娘也只好将原委道出:“这事儿本是老太太不让说的,既然赵捕快问起,也不好相瞒。”
她印印脸上的泪痕,续道:“吴老爷本与我家老爷是一块做生意的好友,当年也是他来找我家老爷,说去山东做茶叶生意,若做得好不定会有做到京城的机会,届时哪怕是皇家生意可以争一争。”
“说实话,凭借我家老爷的本事,没准真能成,太太听说了,当年也是劝了的。后来老爷就与其一同北上,不出四年在山东打下一片天,后来更与漕运疏通关系,将茶叶生意做到了北直隶。”
“因此,我家老爷与吴老爷也是情谊非常,可年前却忽然大吵了一架,什么缘由我不清楚,只知道是生意上的事,甚至老爷还将太太一并骂了。直到端午过后才缓和下来。”
“不曾想前几日又吵了一架,为着什么怕是太太和老太太都不清楚。”
“所以说,其实吴坤和钱咏关系并不像从前那么好,甚至存在嫌隙让两人一度黑面,那么吴坤是有可能杀害钱咏的?”千澜挑眉看向她。
贞娘闻言大惊,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急道:“赵捕快慎言,话可不能乱说的。”
千澜笑起来,指指门口道:“劳烦姨娘了,今日我问的话还请勿要告诉别人。”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贞娘如释重负,忙向千澜和伍六七福身行礼,又向沈寂福了福,才快步走出偏厅。
按例下一个是如姨娘,但千澜却不急着去找她,反而叫了钱府的庶出大小姐钱依儿过来。
衙役去传唤的空档,千澜站起来给沈寂行礼,“大人尸看的怎么样了?”
沈寂看着伍六七密密麻麻写了半张纸,朝她挑眉,“不应该我先问你盘问地怎么样了么?”
“还好,还好。”千澜笑着捧起茶杯喝水。
沈寂走到她旁边的圆椅入座,用手轻轻敲着扶手,等待她说话。
千澜见他一副压根没想告诉她现场如何的模样,有些不痛快,咕噜咕噜又是几口水,之后才慢悠悠地挪到他身旁去。
“我只问了他家李大娘子,长子钱安礼,庶子钱安孝,以及朱姨娘和贞姨娘的话,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问。”
“说。”沈寂慵懒的靠着椅背,双眼却灼灼地望着她。
“据钱安孝说,李大娘子的娘家哥哥曾在皇商,余姚余府的作坊里做过工,而这余府从太祖起就是为皇家制造焰火的,从这一点看,那炸药兴许和李氏有关。”
“我也就随口一问他们家可有会制爆竹的人或者亲戚,没想到还真有。”千澜摊手笑着,这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