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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怪我勾引主君,处处寻我错处,我只能处处低就,好在衣食无忧,本想着就这么了却一生,可未想到,钱咏竟为了生意能够做成,要将我唯一的女儿,依姐儿卖给半百老儿做妾。我恨啊!依姐儿性子刚烈,竟然提着剪刀闯入老太太房里,以死相逼废了这门亲事。”
“我再忍不下,计划着如何将这些人全部杀了,杀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我的依儿,没人能够伤害我们母女了。”
“天爷保佑,”她亦哭亦笑,状似疯魔,“我在珑汇再次遇到了余凡。他如今已经是余府的掌事了,此来珑汇,是为了谈生意,我从他口中得知,他手上有批焰火受了潮用不了了,但火药还能用,不知该怎么办。”
“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用我所有的积蓄将那焰火买了下来。而在李府时也曾跟他学过制作焰火,于是我将火药、木屑、硫磺放入酒坛之中,用黄泥封口,只要遇到明火,他就能够爆炸。”
“真是天助我也,当夜钱咏和吴坤喝酒,我便假借着送酒的名头将火药送了进去。”
说到这里郑羽纳闷了,“你怎么就确定一定会炸呢?万一送进去没炸,岂不就暴露了你自己?那时候再想得手又谈何容易。”
贞娘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酒坛上下都有引火的火引子,时间到了必然会炸。”
伍六七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质问这妇人一句:“那你就不怕别人被你误杀?”
“误杀?”她好笑的看着伍六七,咬牙切齿道:“误杀谁?吴坤么?他能跟着钱咏一同死了最好。”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的仇人都死完了,就算是还有的,她也不计较了,如今她所牵挂的只有依儿。
不知她死后,钱府众人可会善待她。
思及此,她还是痛哭了起来。
门口的百姓没想到事情的始末竟是这样,纷纷叹息。
直到沈寂冷不丁道了一句:“你不会死!”
贞娘一愣,就忘了哭。
“本官说过,杀害钱咏之人并不是你,在你的炸药爆炸以前,钱咏就已经死了。”
贞娘也要不解了,轻声问道:“难道真是自尽?”
“我说了,凶手是吴坤。”
众人一团浆糊,直等着沈寂解答内心的疑团。
沈寂左手上被绑了绷带挂在胸前,只好用右手指着自己左边的影幕,并道:“此物便是玄机所在。众所周知,所谓皮影戏就是利用光投在影幕上,从而展现出活灵活现的皮影人物。”
“在当夜审问钱府下人时,一名叫铁柱的小厮说他曾见到了钱咏自尽的场景。”
说到这里他不小心牵动背上伤口,停歇了好一会儿。
随后向伍六七道:“传证人上堂。”
很快人证铁柱就被衙役带上了大堂。
铁柱下跪见过礼,便听沈寂问道:“铁柱,你仔细地描绘当夜见到钱咏自尽时的景象。”
铁柱细想了想,道:“回大人的话,当夜草民也是偶然路过,见窗上印有一个影子在喝酒,草民起初并未仔细看,就在快要离开院子时却见到我家老爷忽然拔刀自尽,吓得话都说不出口,待反应过来便听一声爆炸,书房就忽然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