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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牵着她走过了游廊,终于在转角处停了下来,顺势松开了她的手。
千澜尚在懵着神,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她才缓缓地收了回去。
“大人那个,”她此刻心情很难平复,毕竟她没怎么被男人碰过手。
况且是这么相貌出众又地位非凡的男人!
“卑职,卑职其实也并不想和郑二哥过去……”
“我知道!”沈寂打断她的话,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竹枝的锦帕出来,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你是我点的人,料你也没那个胆子敢跟着他过去。”
千澜:“……”
雀跃的心情在这一刻沉入井底,甚至某人还砸了几块冰下来。
有一说一,这个锦帕擦手确实挺伤人的。
果然她不能将沈寂偶尔的温柔,以及一些令人心脏扑通扑通跳的举措放在心上。
他对她的嫌弃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
沈寂收好锦帕,眼皮一抬,朝她挑挑眉,嘴角含过一丝戏谑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千澜咬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好的,大人您先请。”
沈寂满意地将她望了望,负过手折身走了。
千澜望着他的背影吐舌头,“还不快走。”
却被沈寂眼风一扫,她瞬间又陪上笑跟了上去。
……
靠近仪门另一侧的门房里,寂静的屋子能听得见绣花针掉落的声音。
郑羽翘着二郎腿静坐在环椅上,坐姿不可谓不豪迈。他目光沉下来,直视面前一语不的周笙。
伍六七早已受不住这种氛围,和另外一名同僚去外面说话去了。
细小微弱的声音传进屋子里,他们说的正是晚饭李叔会炒哪样的菜,煲哪样的汤。
“我今早看他买了些鱼,怕是要做鱼吃!”伍六七肯定地道。
“是么?他买了几条?”同僚显然不太相信。
伍六七仔细想了想,“差不多,三四条吧!”
同僚切了一声,嗤笑道:“不过三四条鱼,自然要给几位大人们,哪里轮得到我们?”
伍六七抿嘴一想,深觉他说的有道理,却又心存侥幸,“那鱼挺大的,该会煲鱼汤,汤我们总喝的上吧!”
“也许吧……”
屋外的声音渐渐消失,郑羽掐了掐眉头,站起身来走向周笙。
“你这样半句话不说的,其实是对你自己不好,我有大把的时间和你耗着,但秋分日将至,你想要救的王绪等不起。”
“今日初四,后日就是行刑之日,所以周公子有什么知道的,烦请告诉我们。”
周笙笑着抬眸,眼里尽是无辜,“大人要在下说什么?”
郑羽信步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语气很和煦,“你何以料定王绪并不是杀人凶手?莫不是公子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