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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夏皱眉,挣扎,“我还没……。”
她的话在看见外头披着白狐毛披风的少年时猛地收了回去。
苏靳站在阳光下,手上还抱着一个暖烘烘的手炉,倒是她,大冬天的,袖子都倦了上去,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血红的染成一片,带着刺鼻的气味。
“过来。”苏靳脸上倒是也看不出什么神情。
栗夏心中有几分惴惴不安,可偏偏苏靳这厮能把她身边的这些靠山一个个都哄的团团转。
太后也好,韶华也好,都对他信赖有加。
栗夏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恶性循环,因为他抓着她的小辫子,所以她在苏靳面前就会乖些,她越乖,别的那些个都越醒来苏靳,然后就让苏靳多管管她,越信赖,她就越忌惮。
真真是一个跳不出去的循环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栗夏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太想去看苏靳那一双透亮的眼睛,毕竟美色误人。
“在你在少管狱作威作福的时候。”苏靳叫人打来两盆热水,声音淡淡的,“走近些。”
栗夏声音嗡嗡的,“不了,我自己来吧,我怕熏着你。”
周围的人都要惊呆了,这还是刚刚那个在漆黑的狱中张牙舞爪的吓唬他们的小姑娘吗?
简直不要太乖了好吗?
苏靳也不和她说些有的没的,直接用清凉如雪的眼神盯着她看,直教栗夏浑身发麻。
上一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的后果就是,在公主府被紧闭了整整半个月,不得出门。
她艰难的伸出自己的手。
明明露出胳膊泡在冰冷的猪血中很久了,但是掌心却很烫,如她这人一样,永远都安静不下来,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活力。
苏靳带着她的手在脸盆里泡着洗,一句话都不说。
周围更是一片静悄悄的,那些个被栗夏捉弄过的侍卫们都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庆阳郡主看起来还挺乖的嘛。
“你怎么回来了?”栗夏悄咪咪的抬头,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苏靳,“下次什么时候走啊?”
苏靳帮她擦着水珠的手一顿,闻言那双速来没什么表情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温和如春风一样的笑意,“不走了。”
栗夏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裂开了。
“夏夏妹妹不开心吗?”苏靳背对着身后的众人,唇角扬起一个恶劣的笑,“走吧,我送夏夏妹妹回去。”
他牵着栗夏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有多么好。
栗夏心口堵了一口气,就像是吃着一桌美味的饭菜,突然被一根骨头卡住了牙缝一样的难受。
本来想着,怀帝因为这次的事情会觉得亏欠她,所以她放肆一点也没什么。
要是往日里冲到罚狱里面去,少说也是一顿板子,如今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谁知道,苏靳居然回来了。
栗夏恨恨的咬牙齿。
少管狱和罚狱不同,罚狱是一间间的牢房,里头有许多人一起住,脏兮兮的。
少管狱倒像是一个小院子一样,有几间大通房那么大的房间,一间是让他们睡觉的,一张张床倒是摆放的非常整齐,隔壁那间放了不少的女红,衣服针线一大堆,
还剩下一间房子则是放了许许多多的菜种子和花种子,对痛的是外头的露天小院,一大片硬硬的地,大概是要用来给她们这些人种田用的。
这地方不像是牢狱,倒像是栗夏印象之中的大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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