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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想要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但手伸出来,全是混合血迹的灰土,她盯着掌心的污迹出神,并不回头去看咫尺之外的崇应彪,脚步声沉重,一声一声落在朝光耳中,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戛然而止。
崇应彪站在人墙之外,透过缝隙,望见朝光坐在地上的背影,他迟疑了一会儿,唤道:“朝光!”卫士们纷纷回头,征询朝光的命令,朝光并不回头,“让他进来。”
面对着朝光身边全副武装的殷商卫士,崇应彪短暂犹豫,准备上前,金葵却拉住了他,“哥。”这么近的距离,实在不妥,金葵对朝光道:“朝光,你让他们把武器放下。”
朝光不为所动,崇应彪的手搭在金葵手臂,看着他的眼睛,金葵无奈,松开了自己的手,崇应彪大步上前,卫士闪开一条通道,将崇应彪放入人墙。
崇应彪走近朝光,才看清她一身狼狈,头上的卷冠歪了,衣服扯烂了,身上都是灰尘与血迹,肩头羽箭在下坠的过程中更深的扎入了皮肉之中,她痛的满头大汗,脸上水渍未干,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走到朝光身前,单膝跪地,想要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口,朝光微微抬眸,看向崇应彪的目光躲闪,崇应彪低着头,局促的目光不止往朝光身上瞟,却又飞速闪开,不知该如何看她。
崇应彪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朝光肩头伤口,不管怎样还是先处理箭伤,他低声道:“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会有一点疼。”崇应彪手搭上朝光肩膀的一刻,朝光身躯肉眼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青铜的箭簇,从骨肉中分离出来,崇应彪丢下手中羽箭,撕下衣摆,祭司从袖中掏出药瓶,倒在崇应彪的布帛上,他用力将整块布帛按在朝光伤口上,她痛的叫出了声。
“不要哭!”崇应彪立刻说道。
朝光偏头,看向崇应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落下,崇应彪的目光变得无奈而忧伤,“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朝光强忍泪光,望着崇应彪,认真道:“我答应了冀州的奴隶,会释他们为平民。这些人跟着我,你也不要杀他们。”
崇应彪想了想,“我答应你了没有用,你得跟新的天下共主说。”
朝光一愣,旋即问道:“新王是谁?”
“不知道。”崇应彪见伤口的血差不多止住了,松开手,手臂穿过朝光膝弯,将她从地上抱起,“就看姬发姜文焕跟鄂顺谁跑的快了,我们约定,谁杀了殷寿谁就是天下共主。”
朝光睁大了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处理着崇应彪话语中的信息,他为了救自己,放弃了当天下共主的机会?他是不是傻?他脑子是不是让他那头跟驴一样的马踢了?
她瘸着一条腿从崇应彪怀里跳了下来,“你是不是傻!你还不快去追殷寿!”崇应彪‘啊?’了一声,朝光用力推了崇应彪一把,他顺着朝光的手,不明就里的退出去三四步,这才总算明白了朝光的意思。
他提着剑一路狂奔到马前,流利的翻身上马,对身后质子道:“快追!快追!一会儿赶不上了!”崇应彪率人策马狂奔,身后传来河东狮吼,“崇应彪你个傻狗,你特么给我跑快点!”
朝光怒火滔天,在他身后大吼道,北方阵质子人均虎躯一震,手上扬鞭的动作明显加快。
殷寿一路败退至祭天台,殷郊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了。
熊熊火光照亮殷郊面庞,隔着对垒两军,殷寿与殷郊父子相望,殷寿的脸被愤怒与嫉妒扭曲,他恶毒的注视着眼前殷郊,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宿命的仇敌。
为了减少无谓的伤亡,殷郊命子娍护卫姜妃母子退下,自己拔出鬼候剑,迎上了殷寿。父与子,终究走到了拔剑相向的一日,两剑相撞,火花四溅,殷寿暴怒:“逆子,竟敢做出弑君之举。”
殷郊哈哈大笑,眼眶迸泪,“殷寿!这不是你教我的吗?父亲!”
姬发、姜文焕与鄂顺赶到祭天台下时,殷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殷郊浑身是血,以鬼候剑撑地,勉强保持直立。
殷郊看见台下几人,脸上露出笑意,他摇摇晃晃,艰难的站了起来,伸开双臂,豪迈道:“四方诸侯都在,来朝见新王吧,我,殷商之主,大商新王殷郊,将会自焚献祭上天,消除天谴。”
“殷郊,你下来!”姬发急了,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祭天台,却被子娍伸剑拦住,“大王是为了天下!”
“姐!”子姳也追了上来,她见子娍满身是血,剑指姬发,一时慌了,当日她与子娍共同追捕鄂顺,在黄河边追到了南方阵质子,双方展开决战,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鄂顺,她到底下不去手。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子娍弯弓搭箭,将她射落马下,并当着殷商族旅与南方阵质子的面宣布,“子姳叛商,我已将她按律处死!”
五十步之内,箭仅仅射穿了她的手臂。子姳知道,子娍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与其左右为难,两边摇摆不定,不如彻底断绝一方的后路。殷寿不是个好君王,鄂顺很爱她,作为姐姐,她希望妹妹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姐,你把剑放下。”子姳冲上前,子娍的剑却也对准她,她冰冷扫视眼前众人,“今天,你们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崇应彪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祭天台,映入眼帘的却是子娍执剑阻拦众人,他以为殷寿还没死,子娍在保护殷寿,当即高喊道:“别跟她多说废话,冲上去!”
姬发、姜文焕、鄂顺、子娍齐齐回头,看着崇应彪的目光十分奇怪,像是。。。。。。在看傻子。
殷郊捂着嘴,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他的口鼻中迸出,溅落一地,他好半天才顺过气来,理了理身上的玉组佩,像个真正的君王一样,站到祭天台边缘:
“姬发,你们听着,我是殷商的新王,天下罪责,皆在予一人,我恕你们所有参与叛乱的诸侯无罪,你们不是叛臣,是真正为子民着想的好诸侯。殷商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我很欣慰。我有你们这样的好兄弟,很高兴!天谴由殷氏引发,也由殷氏终结,殷寿,是我杀的,弑父杀君的罪人,是我,我将献祭上天,消弭一切罪责!”
殷郊转身,在台下众人的目光中,决绝走入烈火中。子娍见状,锋利的剑刃横与颈上,毫不犹豫的划出一条流畅创口,万世殷商,需要君与臣一道画上完美的句号。
久违的太阳拨开重重乌云,金色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正坐在台阶上包扎肩头伤口的朝光忽然感到周围一亮,身上逐渐温暖,抬头,湛蓝天空上骄阳明媚,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向祭天台的方向。
祭天台下,崇应彪、姬发、鄂顺、姜文焕彼此相视,最后无声的调整位置,理了理身上的甲胄,端正头盔,对着祭天台上未灭的火光,拜了下去。这样的新王,值得四方诸侯的真心跪拜。
朝光赶来时,只看到祭天台上燃尽的灰烬,她一瘸一拐的走近崇应彪,低声问道:“殷郊?”崇应彪点点头,他仰头,看着不同于殷寿登基时血日蔽空的暖阳万丈,“或许,他真的消除了天谴。”
“你扶我上去。”朝光伸手,崇应彪正欲抱起朝光,却忽然觉得眼前暗了下来,他摇摇头,朝光的脸在他面前不断晃动,朝光诧异的看着崇应彪仿佛醉了酒般原地打转,最终摔倒在地。
朝光慌了,“崇应彪!”
崇应彪仰面躺在地面,耳畔朝光的呼声离他越来越远,虚空中传来澎湃的水声,是黄河的浪潮席卷拍岸发出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真实的仿佛他的确置身黄河边。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崇应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脖间传来阵阵疼意,他‘嘶’了口气,伸手,只摸到颈间一条红肿的伤口。
浑浊的黄河水一遍一遍冲刷着他身下泥沙,他环视四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些记忆如身下的泥沙般溜入水中,看着岸边的剑,另一些记忆悄然复苏。
他追着姬发到了黄河边,然后姬发用鬼候剑割断了他的脖子。
崇应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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