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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此时他已经被林雅本能的死死抓住，别说救人上去，就是保持浮在水面上的状态，都是个难题。

眼看被海浪赶着离船越来越远，他只能祈祷自己最后喊的那句话能有人听到。

最先听见陆辰喊话的是顾清寒，正在拍摄的船头吵闹的很，顾清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表情有了一时的失神。

今天是郑复亲自扛着摄像机拍摄，镜头里顾清寒脸上的变化没有逃掉他的眼睛，于是问到：“怎么了？”

顾清寒看着似乎是声音传来的方向，迟疑的说：“我刚好像听人喊，有人掉海里了……”

有人掉海里？他怎么没听见？郑复想，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放下摄像机，示意大家到处找找，是不是有人落水。

这不找不要紧，一找就发现还愣在原地望着林雅落水地方没反应过来的糖葫芦兄弟。

“你们俩……”还没等郑复的话说出来，一旁就有人喊：

“海里有人！”

正在到处找陆辰的顾清寒一听，忙跑过去往海里看，不远处挥着小手臂奋力挣扎的，可不正是陆辰！

“快！快去救人！”郑复忙指挥着人赶紧下水把海里的陆辰和林雅救上来。

船上的顾清寒探了下身，蔚蓝的海水平静、但深不见底，有一种未知的神秘让人敬畏，他握着船栏的手紧了又紧，漆黑的眼底波澜不止像是在做什么心里斗争，最后咬紧下唇闭上眼睛，原本探出去的身体重新缩了回去。

幸好他们发现的早，陆辰和林雅还没有漂出去很远，两人被救上后都失力的躺在甲板上，林雅更是看上去气息奄奄，吓得郑复忙找人给她做人工呼吸。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海里呢？”郑复像是自言自语的问。

刚“复活”的林雅一听就大哭了起来，指着糖葫芦兄弟声泪俱下：“是他，是他们把我推下去的！”

糖葫芦兄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见众人都看向他们，也不敢再张狂，只是嘟囔：“她、她不小心掉下去的。”

“胡说！”林雅底气十足，丝毫不像从鬼门关走一圈的人，“是我不答应做你老婆你才把我推下去的！我爸爸说这叫因爱生恨！”

众人：“……”

“噗！”陆辰忍不住，笑出声来，因呛水的缘故又咳个不停，顾清寒安静的拍打着他的背，脸上满满的都是懊悔。

“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陆辰看着顾清寒，问。

“对不起。”顾清寒垂下眼，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啊？”陆辰不解这道歉是从何而来。

“对不起！”顾清寒提高音调，抬眼正面他，“你掉进海里我却害怕的不敢下去救你，对不起。”

陆辰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掉进海里又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我自己不自量力逞英雄去救人，却差点把自己也淹死。所以说你不跳下来是对的，因为你自己也救不了我们两个，再说了，你又不会游泳，下来也纯属添乱。”

陆辰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但顾清寒却觉得那只是安慰自己的话，心里仍固执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他抿着双唇，头一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很没用，陆辰一家对他那么好，可他在陆辰出事时居然一点忙都没帮上。明明很想为陆辰做些什么，明明……明明觉得可以保护他的，可自己弱小、软弱，紧要关头时根本就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