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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拿出说明书，认认真真地啃下每个字，才开始测试。宋昱和岑家姐妹在旁边观众。看程岫驾驶着机甲在练习场内慢悠悠地散步，妹妹有点担心：&ldo;他是第一次驾驶机甲吧？你要不要坐上机甲在旁边保护？&rdo;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台艳红的机甲一跃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踢出个三连环，落地翻滚一圈，站起。岑家姐妹：&ldo;……&rdo;宋昱看出程岫用得不太习惯，收不住力道，才落地翻滚。果然，程岫绕着场地跑了两圈，又猛然跃起，这次他踢出了五连环才平稳落地。宋昱瞳孔微缩。程岫的推算能力和适应能力太惊人了，虽然自己驾驶的&ldo;望妻&rdo;在操作难度上远非i-赛车金刚可比，但是调整操作力道的时候，自己边试边改良，起码练习了十几遍才得心应手。而程岫只用了一遍。程岫太久没玩机甲，一不小心就high了，忍不住掏枪瞄准，立刻收到练习场警告。蛟龙竞技场禁止热武，无论练习还是比赛。传闻付晨曦曾经建议增设热武训练和比赛场地，被驳回了。余先生仍坚持以贩卖选手为主的路线，热武容易造成选手伤亡，得不偿失。探究起来，付晨曦和余先生的嫌隙，在细枝末节处已可看出。因此，余先生才有意提拔霸王五人组来取代付晨曦，而付晨曦也想着放手一搏，改朝换代。新到手的程岫换着花样玩了一上午，就意兴阑珊了。儿童机甲到底是儿童机甲，趣味性是有的，坐在机甲里，还可以看热血沸腾的机甲动画片，但实用性就太低了，为了抗震，操作手感像包了十床棉被，外面被人踢得鼻青脸肿，里面大概还如沐春风。程岫下机甲，姐姐兴高采烈地迎上来：&ldo;你太棒了！你简直是个天才！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天哪，我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你第一次玩机甲！&rdo;尽管程岫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新手，但他的外表总让人误认为断奶没多久、啥都没干过。宋昱看了她一眼。奥特工厂的代理商，果然只懂机甲，若是她对机甲操作有所了解，就知道程岫这个地步，绝不是靠天赋就能达成的，那是成千上万次的实战，成万上亿次的练习才练就的经验和手感。程岫走到他面前，仰着头：&ldo;时光飞逝，又是用餐时间。&rdo;&ldo;你们想吃什么，我请！&rdo;妹妹积极响应。程岫对宋昱挤眉弄眼。宋昱含蓄地说：&ldo;我们习惯坐双人座。&rdo;姐姐立刻拉住程岫：&ldo;那你们一起坐，我们一起坐，分两桌。&rdo;程岫：&ldo;……&rdo;城楼失火，殃及池鱼。姐姐说：&ldo;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客气。&rdo;程岫：&ldo;……&rdo;造福群众，功德无量。宋昱无语地看着程岫撅着小屁股就乐颠颠地跟着走了。四个人还没出门口，就被宋昱新收的小弟急匆匆地跑来拦住了：&ldo;付先生让我们现在过去。&rdo;原本阴着脸的宋昱眉毛一扬，对岑家姐妹说：&ldo;真是太遗憾了。&rdo;岑家姐妹：&ldo;……&rdo;真是口是心非得毫不掩饰。程岫惦记着&ldo;随便买，不客气&rdo;，筹谋着和不解风情的宋昱分道扬镳，还未实行，就被宋昱抓着胳膊走了。程岫边走边叨叨：&ldo;我正在处于骨骼发育的关键时期，不吃饭容易变成霍比特人。&rdo;宋昱说：&ldo;星国有霍比特人？&rdo;程岫说：&ldo;中土世界有。&rdo;&ldo;又是你那鸡肋的专业知识？&rdo;&ldo;多仰望博学之士，你才能审视自己的学识是多么浅薄。&rdo;小弟听得一脸懵逼：&ldo;你们在说什么？&rdo;程岫说：&ldo;我要吃午饭。&rdo;宋昱回答：&ldo;等会儿再说。&rdo;&ldo;吃晚了我长不高。&rdo;&ldo;这个不是注定的吗？&rdo;历史上的林赢上将本来就不高。曾经因为身高低于平均值太多而饱受歧视的上将大人：&ldo;……&rdo;推开门，小弟、程岫、宋昱鱼贯而入。正和其他人谈话的付晨曦温声抬头，见三人神色凝重，开口道：&ldo;你们都知道了？&rdo;不等三人回答，就接下去，&ldo;游铁生突然乘飞船回来，我让花影去接，没有接到人。&rdo;宋昱和程岫面面相觑，似乎在问游铁生是谁。付晨曦想起他们平时对那人的称呼：&ldo;铜铃眼。&rdo;程岫：&ldo;……&rdo;差点忘了铜铃眼有大名。付晨曦说：&ldo;花影调查飞船的记录，确定他已经进入星球。&rdo;宋昱反应极快：&ldo;星球驻军有消息吗？&rdo;付晨曦赞赏地看着他：&ldo;我安插在驻军的人手还没有回传消息，以防万一，我已经让花影带人过去了，一旦发生冲突，我们就要提前行动。&rdo;驻军是霸王五人组的势力范围，尽管付晨曦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收买、安插，无所不用其极，也不能完全掌握。如果铜铃眼是察觉了付晨曦的阴谋而杀了个回马枪，一定会先将驻军握在手里。宋昱说：&ldo;张冰呢？&rdo;这些天，他收拢了霸王五人组的势力，蓄势待发。付晨曦说：&ldo;丛奉和周博安已经去了。&rdo;以冒险王座加斗兽王座的阵容，对付一个游戏王座，应该绰绰有余。宋昱看付晨曦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再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付晨曦看着他，加了一句：&ldo;你留在我身边，随时支应。&rdo;宋昱和程岫之前和铜铃眼走得很近，将他留在身边，是能力的信任，更是立场的防备。这点，双方心知肚明。程岫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付晨曦微笑道：&ldo;想吃什么，我请。&rdo;这是程岫进门以来听到的最英明的决策。外卖来得很快。常胜龙面、胜利粽、原味稳赢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带着吉利名儿铺满会议桌，勾得不饿的人也馋起来。程岫正要招呼众人落座，会议桌就猛地一跳，汤菜都洒了出来。付晨曦霍然站起，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地撞开，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ldo;张冰疯了！&rdo;&ldo;2号机甲场被占领了。&rdo;&ldo;周博安死了。&rdo;&ldo;快救丛奉。&rdo;慌乱的声音交汇成噪音，刺得付晨曦的脑袋嗡嗡响。他沉下脸，随手指了一个人：&ldo;你说。&rdo;那人刚要开口，桌子又震颤起来，宋昱迅速站起：&ldo;2号机甲场离这里不远，我们先离开这里。&rdo;几个人拥着付晨曦往地下走，程岫眼疾手快地抢了一个鸡腿，边走边啃。蛟龙竞技场有个地下防空洞，是整个星球的指挥所，一旦进入，在幕后遥控星球的余先生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付晨曦原本不打算这么快摊牌，但局势的走向令他不得不破釜沉舟。被点名报告的人在路上定了神，总算在进入地下室之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丛奉和周博安带人堵张冰，被引到了2号机甲场，被开机甲的张冰带着人吊打。&ldo;张冰会用机甲？&rdo;付晨曦愣了下。死里逃生的几个人忙不迭地表示：&ldo;很厉害！&rdo;&ldo;一点儿不比花王座差！&rdo;&ldo;比当年的叶王座还厉害！&rdo;一个个夸得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信。付晨曦看向宋昱。宋昱笑了笑：&ldo;至今为止，我只见过一个比我厉害的。&rdo;付晨曦好奇：&ldo;谁？&rdo;宋昱摸摸程岫的脑袋：&ldo;我弟弟。&rdo;程岫拨开他的手，得意地扬起嘴角。付晨曦失笑，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ldo;你去3号机甲场，我会解开机甲密令。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再让张冰蹦跶。&rdo;转头又安排其他人将滞留场内的观众护送离开。程岫正要跟宋昱离开，被付晨曦牵住了手。付晨曦微笑着说：&ldo;外面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在这里指挥吧。&rdo;程岫说：&ldo;两个人指挥，遇到分歧，听你的听我的？&rdo;付晨曦说：&ldo;谁对听谁的。&rdo;程岫说：&ldo;那听我的。&rdo;付晨曦：&ldo;……&rdo;控制室的屏幕一个个亮起，星球主城区、竞技场、驻军地的各个角度一览无遗。镜头里，花影的&ldo;花落无痕&rdo;正带着一群机甲降落，驻军地一片安宁；主城区依旧空荡荡的，恍若鬼城；最热火朝天的要数竞技场‐‐以黑色机甲为中心的机甲群暴力入侵1号机甲场，对着停放的机甲一通狂轰滥炸。若非花影走得早，放在1号机甲场的&ldo;落花无痕&rdo;也难逃一劫。程岫说：&ldo;他们用了热武。&rdo;付晨曦似乎早有所料：&ldo;有传言张冰是张武的堂兄弟……张武就是大胡子。他知道密令很正常。&rdo;程岫说：&ldo;哥哥的机甲能启用热武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