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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母在毛球脑袋上亲了一下，&ldo;毛球真帅。&rdo;帅气的肥猫穿着红色四角连体毛毛衣在屋里狂奔，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痒的。除夕夜，顾冬打电话给大洋另一头的夏志远拜年，让他别担心家里。&ldo;疗程结束就回国内。&rdo;夏志远的声音透着笑意，&ldo;顾小冬，别让我妈吃鱼，她每回都被鱼刺卡到。&rdo;夏母给顾冬和顾延包了个红包，数目很大，顾冬把这事也跟夏志远说了，说两个月工资不用给了，两人又聊了会才挂电话。三月里，小雨淅沥。顾延伤势基本已经好全，这几天就要动身回部队，他从背后拥住顾冬，舔着他的耳廓，舌头轻轻扫动，哑着声音向前撞，&ldo;我们做吧。&rdo;&ldo;毛球还在……嗯……轻点……&rdo;猫叫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团灰从视掠过，顾冬和顾延回头，全都怔住。砰一声响，站在房门口的顾成从头僵到脚，手里的碗掉在地上。&ldo;爸，你听我解……&rdo;顾冬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响，他扭头看着顾延脸上渐渐清晰的巴掌印，就觉得顾成的一巴掌是砸在了他的脸上，疼。事情来的突然，顾冬做了几次深呼吸，想要挣脱顾延的手，却被握的更紧，紧的连骨节都生生发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有一瞬的空白，顾延的舌头在口腔里滚了一圈，舔了舔灼烧的左脸，双眼眯成一条缝，盯着顾成。垂下的手有些发麻，顾成浑身发抖，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打过一个孩子，心口就像是被紧紧攥着，又痛又绝望。他的声音抖的更厉害，一双眼睛因为愤怒瞪的很大，&ldo;你们在干什么？顾延，他是你哥！&rdo;&ldo;是，没错，他是我哥。&rdo;顾延皱眉，面部轮廓刚毅坚硬，如同他对顾冬的感情，&ldo;爸，是我把他拖下来的。&rdo;听到顾延那句，顾冬的指甲抠进手心里，当初到底是谁先爱上还说不定，他的罪不需要顾延一人承担。&ldo;我有完整的判断能力，不存在被迫。&rdo;顾成闻言，手抖了抖，眼底升起了愤怒、挣扎，继而越渐趋于一种沉痛的悲哀，他看向顾冬，有些可怜的把仅剩的一点希望抓紧了，&ldo;冬冬，你说的女朋友……&rdo;&ldo;是顾延。&rdo;顾冬不知道从何说起，能忽悠出一堆道理的他词穷了，口中吐出干巴巴的字，&ldo;对不起。&rdo;顾成病了。平时头疼发热都很少的人病倒了，觉得儿子会变的这样，都是自己没教好，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被自责，悲壮，厌恶的负面情绪缠绕，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顾延出门买药，顾冬坐在客厅抽烟，毛球大概是感觉出了什么，也不哼哼唧唧了，老实的窝在一边舔爪子。温和老实人会比一般人更能钻牛角尖，顾冬觉得太阳穴一阵钻心的痛，他猛地站起来，毛球吓了一跳，尾巴紧紧夹在屁股里，还以为会被揍。顾冬把最后一口烟抽了，他按掉烟蒂，只停顿了几秒就转身迈步进去顾成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的人背对着他，瘦弱的脊背弓成一个难受的弧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顾成身子一颤，他捂住脸，抹干净那些泪水，&ldo;出去。&rdo;&ldo;是我。&rdo;顾冬停下脚步，站在顾成身后。顾成一听声音，就霍的起身，不顾倒下去的椅子去紧按着顾冬的肩膀，&ldo;冬冬，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你听爸说，同性恋会给你的生活工作带来很多你想不到的麻烦。&rdo;会被歧视，会被嘲笑，顾成鼻腔发堵，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要面对那些目光。&ldo;你现在还年轻，可以找个喜欢的女孩子结婚，不能把自己毁了，爸求你了。&rdo;顾成说到后面失声痛哭。肩上的手在颤抖，顾冬看着面前满脸泪水的人，他伸出双手抱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ldo;来不及了，我已经回不了头。&rdo;顾成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他眼里那两个都是儿子，哪怕在知道另一个不是亲生的以后。没有人知道他亲眼看到两个儿子做出那种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比起蒙在鼓里，他更担忧他们的未来。同性恋三个字一旦扣上，一辈子都得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得不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