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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了。&rdo;苗苑抬手按住他。&ldo;算什么算？&rdo;&ldo;算了程哥，麻烦！&rdo;&ldo;怕麻烦是吧？&rdo;程卫华转了转眼珠，嘴角一勾带出一点阴损的笑意，&ldo;我教你个办法，一句话的事儿。你就把这张报纸给你婆婆看，你跟她说怀疑你就是怀疑陈家，怀疑陈家……嘿嘿！反正你婆婆现在就是个炸药，一点就着，就凭她老人家那手腕保管这小子尸骨无存。&rdo;&ldo;算了真的。&rdo;苗苑擦了擦眼泪，&ldo;我知道的，跟他们计较没意思，他们也是混口饭吃。其实我挺可怜他们的，你说一人，成天把事儿想得这么坏，活着得多糟心啊？我们都犯不着去抽他们，真的，他们自己活得难受着呢！今天这事儿要搁平时我都……都不带答理的，也就是赶上陈默不在，我心情不好。我就是生气，你让我骂完了，我也就舒服了。&rdo;&ldo;那你舒服我还没舒服呢……&rdo;程卫华看着苗苑的脸色，半响叹了口气发动车子，&ldo;得，早知道刚才就多揍几下了。&rdo;程卫华开车把人拉到&ldo;人间&rdo;，却只开了后座的门对王朝阳说：&ldo;你先回，我带苗苗兜个风去。&rdo;王朝阳生怕苗苑回到店里又下力气死干活，巴不得有人拉着她出去散散心，马上千恩万谢地下车走了。苗苑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位，神色有些木然。天还是那么热，猛烈的阳光火一样倾倒下来，让人无处可藏。程卫华在城里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索性直奔郊区。陕西多山，出城没上高速，七绕八绕地就绕进了山区。车子开进林荫密布的地方，关了空调降下车窗，久违了的自然的清风拂过苗苑的脸，让她呆滞的眼眸颤了颤，慢慢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程卫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车，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出来。苗苑乖乖地接过去，也不喝，只是紧紧地在手里攥着，一声不吭地坐在路边，夏蝉在她头顶疯狂地鸣叫着。程卫华烦躁地在她身边走了几个来回，忽然停下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ldo;我老婆。&rdo;&ldo;哦！&rdo;。苗苑有些意外，从没听说过。&ldo;走了很久了。&rdo;&ldo;呃？？&rdo;&ldo;是我害死的！&rdo;程卫华垂下头。&ldo;啊！？&rdo;苗苑吓了一跳，&ldo;你别胡说。&rdo;&ldo;是真的，我那时候很傻，什么都不怕，什么人都敢得罪，结果报复在她身上。氰化物中毒，她走的时候还没有24岁，就在我们办酒的两天前。&rdo;苗苑张口结舌，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ldo;其实你比我好。&rdo;程卫华在苗苑身边坐下，&ldo;至少你没遗憾啊，你对陈默那么好，不像我。&rdo;&ldo;不是的，我对陈默也不好的，我成天跟他吵架。&rdo;苗苑的眼眶骤然发红。&ldo;你这算什么呀，女孩子嘛，还能没点小脾气，你喜欢他才跟他吵。我那时候真的……我那时候很年轻，喜欢玩儿，兄弟堆狐朋狗友，成天瞎忙根本顾不上她。连结婚都她催着办的，心里还挺不乐意，我那会儿简直不是人，有人知冷知热管着还嫌她烦……&rdo;&ldo;不会的，她觉得你好才会催你结婚，她乐意嫁给你就是觉得你好，程哥，真的，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比我更难受……&rdo;&ldo;不是，你别误会。我跟你说这个，不是…想说什么我比你惨什么的，显摆老子多坚强多……那啥……&rdo;程卫华挠了挠头发，忽然解开手腕上宽大的潜水电子表，露出一道深长的疤痕，&ldo;知道割腕是怎么回事儿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你讲，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血管很韧的，水果刀就这么下去根本割不断，你得把旁边的肉都划开，然后用刀尖从里往外挑。&rdo;苗苑吓得脸色发白，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卫华。&ldo;但是没有用。&rdo;程卫华平静地看向她，摇了摇头，&ldo;连死都没有用，我试过，所以你可以不用试了。我到快死的时候就后悔了，就这么走了，我也一样见不到她。我爹妈把我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再浑蛋，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rdo;苗苑泪流满面，用力地点着头。&ldo;没有用的，都没用，别跟电视里学。胡闹、喝酒、嗑药……除了四号没用过，我什么都试了，没用！那种日子，你发泄，乱搞，好像看起来痛快，但是一不开心的，不会让你开心的，真的，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