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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懒洋洋地说：&ldo;你还有什麽不好满意的？这不就是你要得到的，恭喜你了……&rdo;他笑，看著那张床，&ldo;我还真可悲，&rdo;他自言自语地说：&ldo;舍弃一切，连得到张床的机会都捞不著，我还真他妈的蠢到底了……&rdo;我扯著嘴皮，蹲到他前面，看著他，&ldo;觉得不值？&rdo;&ldo;值？&rdo;他嘲笑，&ldo;就为了你这麽东西？&rdo;他摸著我的脸，冷冰冰地说：&ldo;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rdo;&ldo;你不好过？&rdo;我静静地问著他。他笑出声，摸著自己的左肩，摇著头，&ldo;好过？天……张健，你不就是为了我不好过来的吗？你要报复，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应该的，我贱，我离不开你，我认栽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rdo;&ldo;就算万劫不复？&rdo;我再问。&ldo;就算？&rdo;陈东摇著头说：&ldo;张健，你太少看你自己了，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rdo;我摇头，&ldo;不，陈东，你还没有。&rdo;我站了起来，吻了下他的脸，&ldo;你还没，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万劫不复。&rdo;他哼笑了一声，闭上眼睛，&ldo;我相信你。&rdo;不，陈东，你对於我的万劫不复还是看错了……真正的万劫不复，只会让你哑口无言，而不是有力气来嘲笑它。&ldo;张健，吻吻我……&rdo;他睁开眼，看著我说。我吻了下他的嘴，看著他。他喃喃地说著，&ldo;好冷，张健，你的嘴好冷，就跟你的人一样。&rdo;然後他深深叹息，&ldo;可我著了魔，我放不开你。&rdo;&ldo;你觉得自己可怜？&rdo;我坐到他身边，抱著他的头，让他倚在我的肩上。&ldo;呵呵……&rdo;他闷笑，说：&ldo;就算现在一样，张健，你让我恨你，也让我爱你……你就像能治我病的毒药一样，我怎麽离都离不开。&rdo;&ldo;如果不是那麽难，真想杀了你。&rdo;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疲倦却冷冷地说。我掐了掐他的伤口，让他疼得出了冷汗，门在响著，一阵乱敲声响，显示著外边的人的急不可耐。&ldo;搞不好，什麽都没了。&rdo;陈东抬起头，目光迷离，不过只一刻就又恢复了平静，他站了起来，又捡了两颗止痛药扔进口里，对我笑笑，&ldo;所以，我亲爱的张健，容我先去找点生机，活著下去再让你来折磨我。&rdo;他顿了顿脸色，显得冷静从容，步调平缓往门边走去。&ldo;进来吧……&rdo;门边他的声音在说。&ldo;陈东，你知道的，事情够糟了，你别冲动……&rdo;是洪成鹏的声音。&ldo;老大，回去吧，别逼得自己无路可退……现在还来得及。&rdo;那是一个有点熟悉却又不太熟悉的声音。我踱著步子走了过去，对著那人扯了下嘴皮，&ldo;好久不见。&rdo;那人扬起下巴，眼睛恶毒，&ldo;好久不见，张健，你越来越不像个东西了。&rdo;我笑出声，点了下头，&ldo;承蒙夸奖。&rdo;转过身回了房间，没理身後的动静。等到我醒来，陈东躺在的我旁边，对著笔记本抽著烟皱眉，一脸晦气。&ldo;怎麽的，兄弟大团圆还不高兴？&rdo;我嘲笑，拿过他手中的烟了两口，起床找裤子穿。&ldo;你别生事。&rdo;陈东烦燥地把笔记本放到一边，&ldo;老爷子叫他们过来看住我，妈的，现在捅穿了他非得把我揍死。&rdo;说著拿起电话，&ldo;吴将，你算算，这个月还缺多少？&rdo;我走到衣柜旁找衣服穿，刚拿下衬衫，陈东走了过来，恨恨地我耳朵上咬了一下，&ldo;你怎麽这麽不讨人喜欢。&rdo;说完他就走了，我瞪了他背影几眼，回过身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把书收拾了一下打算去上课，陈东要死不活地地撑著脑袋躺在沙发上，衬衫半打开，就算他已是青年已独挡一面，这个时候还是难掩一点青涩。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用指尖摸了下他的脸，冷淡地问了句：&ldo;怎麽，你爸打算弄死你？&rdo;&ldo;你烦不烦……&rdo;他不客气地推开我的手。&ldo;不烦，我挺高兴的。&rdo;我低下头，懒得理他怕抗拒，在他嘴上吻了几下，才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