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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想随我去大相国寺听那主持讲经?我又何尝不想去见见那‘6地飞仙’楚云端?”邓元觉将丹药攥在手中道:“圣公想要去参加的那个诗会,也是他想要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而已,未来的圣国到底会是甚么样子,我们哪个人知晓?这种关头了,我就不知道咱们为何还不能联手团结一致?至于长生我是没甚么兴趣的,活那么久有啥意思,你非要撺掇着我去对上那个武松,我可不是你的打手!”
“圣公只是想找点刺激而已,从未考虑过咱们这些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我吕师囊自幼修道,始终信奉唯一一条准则,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别以为咱们俩走的近就跟我攀交情,老子可不吃这一套,待会打狮子楼,你死不死的跟我无关,若事不能为,我可不会顾忌你的安危。今后关于这个话题,你想和谁说都行,但别再跟我说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王寅。”
吕师囊仰面对着漫天风雪道:“各自扫尽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你若是想得些好处,就尽力配合我将那武松拿下!”
下了值的阳谷县城守卫们踩着已经快到膝盖的雪层6续回到了军营,此时吴有福领着自己一伍早已经将两辆大车推了回来,伙夫们已经热好了吃食温好了酒,开始在营中军士的宿屋中逐一送。
颂国军队编制十人一伍,五十人为一什,百人为一队,五百人为一营,以阳谷县二十万的人口规模,最低也要城内配齐一营,城外配齐两营才可,但颂朝现今重文抑武,城内军营只有将近三百人,除却守卫城门的兵将,如今大营之内只有两队人马,再加上军营本身也需巡守,此时能坐在营房中喝酒吃肉的不到百人。
吴有福这一伍的酒肉都是从狮子楼拉过来的,因此享受到了特殊待遇,由吴有福带领着,和其他能来的伍长,什长和队正都在最大的营房中用餐。
今晚只有一个队正镇守军营,另外两人一个负责城防,一个去狮子楼赴宴,顺便负责县令大人的安全。
留守营中的这个队正名叫于波,年纪四十多岁,性子沉稳不善言语,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摆摆手让众人开始随意吃喝,军营之中的酒宴并没有太多规矩,既然能放开了肚皮,那自然先是吃个酒足饭饱再说,几杯烧刀子下肚之后,席间的气氛就开始热闹起来。
吴有福不动声色的将两坛酒从桌下踢给刘贵:“方才咱们入营时,马车是队正的人接收的,根本没法截留,待会你借着出去如厕,将这两坛酒带出去藏在床下,然后自己想办法卖掉。”
刘贵此时已经喝了四五碗酒,本就迷糊不清的头脑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根本分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在战火纷飞的泰拉星,还是在一片祥和的大颂世界。
“你那个惊魂丹到底行不行?军营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邓元觉将脖颈上的那串佛珠取下,一圈圈的缠绕在自己的左臂,九个拳头大小的佛珠一个挨着一个,仿佛臂甲般包裹在了他的手臂上,隐隐之间还有灵光闪现。
吕师囊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盯着灯火通明的狮子楼道:“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只能看天意了。”
刘贵将吴有福踢给自己的酒坛直接提在手上,拍开封泥就向口中灌去,吴有福反应过来去夺酒坛的时候,刘贵已经大半坛烈酒进了肚子,抬手便拍开了吴有福的手掌,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的瞪着吴有福问道:“班长,你让我和张斌守着那个通道,我们守住了,可是你们撤退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吴有福又惊又怒,这刘贵平日里都是老老实实的一个兵士,自己也没少照顾与他,今日怎么就如此疯张,忍不住就站起身指着刘贵破口大骂道:“刘贵!这是军营!虽然今日得了县令大人特许可以饮酒,也容不得你如此张狂放肆!”
“班长,张斌为了掩护我被那些怪物撕成了碎片,我都告诉他了,我的烟是上坟烟,他非要把我留的最后一根也要走了,班长,你有烟么,给我一根吧。”刘贵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同时,身体急暴涨开来,撑破了衣袍化作足有八尺,浑身布满黑色鳞片的怪物,伸出爪子就向吴有福抓去。
劲风袭面,吴有福心中一沉,明知不敌依旧不闪不避,起身抽出腰间长刀向刘贵斩去的同时厉声喝道:“鸣镝示警!”
本在席间上座的队正于波此刻已经先后至,凌空一刀砍在刘贵的脑门之上,黑血四溅之处顿时白烟升起,被黑血碰到的人如同被烧红的铁水泼洒在身上般倒地痛苦哀嚎,吴有福回刀抬脚将圆桌踢起挡住黑血,全力一刀刺穿桌面,扎进刘贵的胸口,刘贵痛苦不已,向后退了几步,挥臂抡开刺向自己的几支长枪,仰天怒吼,身上的黑气冲天而起,穿透了屋顶之后将漫天的大雪都搅动的如同龙卷般四下飞旋。
“开始了。”昭阳无奈的说道:“这是咱们第一次面对邪祟,怎么打?”
大渊献忍不住挠了挠了头:“玛德,真没想到吕师囊竟然搞出了这种玩意儿,附近有巡天卫么?只凭咱们俩有点够呛。”
“在方腊他们入城的时候我就开始摇人了,距离最近的一组过来也要几个时辰之后,别想了,这场没支援。”昭阳掏出怀里的巧克力使劲往嘴巴里塞:“赶紧把库存清空了吧,这一战应该就是咱们最后一次任务了。”
大渊献也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装备,看到昭阳一脸兴奋的表情,有些不解的说道:“为何你在面对死亡时总是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甚么贱兮兮的?我这分明就是对于战斗的兴奋好么!”昭阳翻了个白眼说道:“倒是你才不正常,每次跟你出任务,你都是木呆呆的样子,感觉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提起兴致。”
“提起兴致?”大渊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握紧拳头又松了开来:“我们只是什么卫的兵器而已,要兴致有甚么用?”
“嘁,说了你也不懂,做为男人要就学会享受战斗。这次咱们要兵分两路了,我去军营,你去狮子楼,这次两边都不好打,我要是死了,剩余的贡献点都归你,你要是死了也是如此,如果咱们俩都挂了,那就只能便宜后来人了。”昭阳把身上带的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全都吃了个干净,又抓起两把雪团塞进嘴里润了喉咙,这才将最后两颗水果硬糖递给大渊献。
“你喜欢吃甜的,特别是橙子味,咱们配的水果糖口味都是随机的,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攒了两颗香橙味道的,拿去吧,算作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在泰拉星,我们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有两颗糖果。”
大渊献愣了一下,接过那两颗水果糖:“昭阳,原来你是泰拉星人?”
“是与不是如今还重要么?我们都是在一起守护这个世界的同伴啊。”昭阳嘻嘻笑道,转身从房顶上跃下,只是几个起落之间,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幕之中。
“同伴。。。”大渊献默默的将糖果塞进自己怀中,看向狮子楼,那是即将属于他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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