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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日子,前世这是最后一个陪伴爹娘的除夕,不晓得后来那么多个除夕夜,爹娘是如何冷清度过的。

  想到这里,香香伸手挽住娘亲的胳膊,撒着娇说道:&1dquo;娘,女儿长大了,今夜女儿也要陪着您还有爹爹一同守夜。”

  小寒原本在低头吃肉骨头,听了这话,忙不迭抬起头来嚷道:&1dquo;我也要,我也要。”

  张玉英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又伸手戳戳小寒的额头,笑道:&1dquo;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乖乖听话,等钟响了便去歇息,不然休息不好,明儿出去拜年也没精神。”

  香香好奇的问道:&1dquo;那爹娘明日也是要拜年的,怎么守了一整夜,还是有精神呢?”

  颜映富虎了张脸说道:&1dquo;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是大人。”

  香香噘嘴说道:&1dquo;我及笄了,开了年就十六了,我也是大人了。”

  张玉英笑着摸摸她的脸又道:&1dquo;也就能睡这么一两年了,等你嫁人做了人妇,想再睡懒觉都不行了。”

  香香歪在娘亲肩膀上,心中满是甜蜜:&1dquo;那是往后的事儿,今年我就要陪着爹娘一整晚。”

  颜映富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外头的雪说道:&1dquo;今年风雪不多,幸而年前来了这么一场,瑞雪兆丰年,明年定然是个好年啊!”

  小寒勾着头嚷道:&1dquo;是呢,而且好香呀,定是院里的腊梅开了,我要去瞧瞧。”

  香香一骨碌爬起来说道:&1dquo;我也去,我也去。”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出去了,颜映富在后面喊道:&1dquo;唉,你俩小心些,雪天路滑,别摔了&he11ip;&he11ip;”

  院里几株腊梅,是去年钱叔闲着没事栽种的,这会儿香气袭人,确实好闻得紧。廊上的大红灯笼,出温暖的红光,罩着整个院子,仿佛都不冷了。

  香香与小寒在腊梅树下奔跑嬉闹,叽叽喳喳的,整个屋子都有了生气。

  颜映富窝在火堆前,怅然道:&1dquo;等她俩出嫁了,家里便只剩下我们四个老人了&he11ip;&he11ip;”

  四人都没有说话,苗婶从火堆里拨出烤好的蚕豆,分给大家,笑着说道:&1dquo;只要她们过得好,我们便没什么遗憾的了。”

  小寒趴在树边,勾着头去够上头一株腊梅花,说道:&1dquo;姑娘姑娘,您比我高些,您快来帮帮我呀!”

  香香点点头,只昏暗之中没注意,一根树枝将她头挂住了,她轻轻一拉,原本挽起的髻散开来,全都披在肩上,簪落入泥地上,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1dquo;呀&he11ip;&he11ip;”

  香香还没来得及低头寻找,天上便轰轰响起,一片亮堂,原来是开始放烟火了。

  香香昂起头来,阔别十多年,再看这烟火,心中有种别样的情绪。真美呀!

  凉风吹起,丝都散乱了,她也顾不上。

  只忽然,一双大手抚起她的长,她蓦然回,秦瑞便撞进她的眼中。

  因是年,秦瑞长束起,星眉剑目,薄唇微抿,似乎比平日更好看些。

  他一双手轻柔一抚,便将她丝拢做一团,又拿出一枚玉钗,三下两下将她的挽成髻固定在脑后。

  香香心跳似乎漏了半拍,下意识的便抬手去摸玉钗,触手温润,摸着做工应该是很精巧才对。只是他手中怎会有女孩儿的钗子?

  难不成,是送给她的?

  烟火还在一下一下的放,在半空中开出漂亮的花,只他二人相视而立,并没有看天空。

  香香似乎看到那双眼里,盛满了柔情,她下意识的喊道:&1dquo;秦瑞&he11ip;&he11ip;”

  秦瑞轻轻一笑,说道:&1dquo;今夜&he11ip;&he11ip;花香醉人。”

  香香低下头,努力按捺住狂跳的那一颗心,笑道:&1dquo;这玉钗,想来是你要送给情人的吧,只这会儿,我的找不见了。回头还给你。”

  秦瑞回过神,后退一步,看着依旧笑盈盈的香香,眉头微微皱起,点了点头说道:&1dquo;也好。”

  年初四,振兴布行开门大吉,香香揣着银钱,去给今日上工的伙计开门红封。

  阿松对着香香打量了许久,好奇的问道:&1dquo;姑娘,秦瑞送您的那个玉钗,您不喜欢吗?”

  香香莫名其妙看着他问道:&1dquo;什么玉钗?”

  阿松挠挠头说道:&1dquo;就是除夕,他与我一起去买的,还特意去您家送您的那枚玉钗。”

  香香沉默片刻,她猜的没错,那枚玉钗果真是送她的。可她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深情?她需要的是,要么是一个听命的傀儡,要么是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强者。

  更何况,她连他是谁,都看不清拆不破,又如何能相信他,如何与他走过一生一世?

  阿松见她不答,也没再说,只小心翼翼问道:&1dquo;姑娘&he11ip;&he11ip;那个,小寒她喜欢那只兔子吗?”

  香香回过神,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嗯了声,见他乐不可支的模样,还是不忍心的说道:&1dquo;其实啊,东街满香亭的兔头,据说是蜀中传过来的,甚是美味,小寒最喜欢吃呢。”

  阿松摸不着头脑的点头称是,只不明所以瞟向站在不远处,正在等候板栗的小寒。小寒直勾勾盯着炒锅里傻笑,他便也跟着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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