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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科学院（第2页）

如他一般被伽马射线辐射却依然活着的家伙，就只有他自己。

但他也从不否认他的不幸。

纵然活着，却只能苟且。

无比强大，但无法约束。

要战斗，就要失去自我。

想退缩，那他了不算！

他一生最骄傲的成就，也就是对伽马射线的研究。

那是他通向如今这梦魇般的生活的钥匙。

他的潘多拉宝箱由他自己打造，又由他亲自打开。

就连憎恨，似乎都没了对象。

因为他最恨的人，生了他最爱的人。

穿着破烂的衬衫和外套，踏着肮脏且潮湿的泥土。

他提着快要坏掉的药箱，毫无动力的行走在拥挤且混乱的贫民窟里。

破坏他做过太多次了。

哪怕那不是他想做的，但他终究带来了太多毁灭。

而现在，似乎只有拯救，才能让他有所慰藉。

他走进房间，病人正躺在破草席上。

那是个中年妇女，面上有着好似冻伤般的红色癣痕。

“是红斑狼疮！”

他仅仅片刻就有了结论。

是啊，他在行医，他本想靠拯救他人来找回自己近乎麻木的心。

但毫无用处。

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他无法治愈的病，也有太多他无法拯救的人。

如眼前这患上红斑狼疮的女人，她太穷，环境太差，设施不全，所以她只能等死。

布鲁斯·班纳无力的看向花板，胡须如杂草般遮蔽了他的脸颊。

他还能作什么？

当然是探望下一个病人。

“你好，我……我妈妈……，她病了，吐了好多次，一整没吃东西了……。”

似乎是女孩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点啜泣，于是班纳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

是个孩子，娇，瘦削，略微膨胀的腹部代表消化不良，姜黄的皮肤是肝功不足，无神的双眼和皮屑颇多的头，这女孩儿营养不良已经太久太久了。

但她仍在将一把面值最的货币朝他递过来。

“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些钱，求求你！”

女孩儿的哀求不断回荡，她哀求同时，手里近乎腐烂的钞票被她不断摇曳。

她不该捏着那些烂钱，在如今这无比恶心的地方摇晃。

她本该拿着花束，在运动会和篮球场上，为她欣赏的男生招手。

这样想着，布鲁斯心头多零恻隐。

只见他思索片刻，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

……。

是啊，这的确不是钱的问题，谁会忍心收这个女孩儿最后的钱呢？

布鲁斯·班纳跟在女孩儿身后，一路去往女孩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