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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见他离开，连忙追了几步，却没能追上，他站在原地看着萧业离开的方向，抬手按着额角头疼不已，等外头徐管家派人来询问何时出的时候，周安叹了口气，知道世子不会去了，只能自己骑马赶赴清风楼。

  *

  清风楼外。

  兰因约的是戌时，却早一刻就到了，她没有让人等的习惯，即使面对萧业，也是如此。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茶楼门口，停云回头和兰因说。

  兰因轻轻嗯了一声，由着停云替她戴好帏帽，嘴上却笑，“不戴也没事。”又不是没出的小姑娘，被人看几眼对她而言实在没什么大碍。

  停云却不肯。

  如今城中流言不断，清风楼又是城中有名的茶楼，虽说这个点人少，但也难保碰上熟人，她可不愿那些人打量主子，等仔细替人戴好，确保一丝都瞧不见的时候，停云这才扶着人走下马车。

  松岳早已把厢房安排好了。

  兰因没让他跟着，只由停云陪同踩着阶梯上了二楼厢房。

  正是靠着汴河的一边，没有摊贩铺子，十分安静，兰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外头风景，而停云便在一旁煮茶。

  只是相比她的悠然自得，停云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水煮开了才回过神，听着水开的声音，她连忙收回思绪，待把泡着武夷茶的茶盏奉到兰因面前，她看着依旧望着外头风光的兰因，略一迟疑后问道：“世子会来吗？”

  兰因闻言，难得没有说话。

  若是从前，她自是会笃定答会，可如今……她的确是有些看不懂萧业了。

  于是实话实说，“不知道。”

  她双手握着茶盏，轻嗅茶香，语气闲淡，“不过他来不来都不重要，我只需让他知道我是何态度就够了。”能好聚好散固然好，若不能，她也不介意和萧业闹一场。

  只是难免要祸及旁人了。

  这并不是兰因想看到的结果。

  “主子。”

  停云忽然轻轻喊了她一声。

  “嗯？”

  兰因并未抬头，依旧合眼嗅着茶香。

  停云看着她轻咬红唇，“如果……如果世子把二小姐赶走，日后守着您好好过日子，您会回头吗？”

  兰因愣了下。

  但也只是一个呼吸的光景，她便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若是她还爱着萧业，或许会回头，可她如今对萧业已经一丝感情都没有了，顾情在还是不在，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停云听到这话，也不知怎得，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