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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倚在窗边,看着他才想起来,一早上在谢家,并没有看见他,忙问了一句:“今天去了谢家,怎么没有看见你?”
谢云亭一手扶着方向盘,脱去了大衣,他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显得他温润许多,那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
“一早上去了望海寺,去给我去世的老爹上香,跟他说了一会话。”
“说什么?”
“二哥说我不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像我这样都不成家的,等我老了,侄子侄女都不管我,到时候连爹妈的坟头也不让我去上坟,看我怎么办,我赶紧跟我爹说了,问他我是不是不孝。”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引人发笑。
徐妧强忍住笑意:“三叔,你平时都这样的吗?”
谢云亭故作咋舌,做了一个浮夸的表情:“谢允没有跟你说过吗?我二哥经常说我是谢家的浪荡儿,说我是个异类,若是一见我就想笑,那就对了。”
提到谢允了,徐妧想起来了,谢允的确说过,说他三叔是个特别有趣的人。
在这个年代,二十六七岁还不结婚的男人不多了,她笑了笑:“今天心情不那么好,真得好好谢谢你,多谢了。”
谢云亭车速很慢,故意说道:“我听二哥说,借着这次谢郡订婚,也想把你和谢允的婚事一起定下来,那以后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徐妧更是笑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谢小姐和顾则正或许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我和谢允,还是算了吧……”
谢云亭闻言,登时减速,把车停了街边来。
他瞥着她,脸上都是错愕:“怎么呢,按说我这侄儿,和你家世也算相当,模样相当,他人还不错,很有责任感,为什么呢?为什么算了?”
徐妧抚着心口,那颗心跳动如常:“从情理上讲,没有心动的感觉,我和谢允或许是真的合适,但不论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总是差一点点火候,说不好这种感觉。从我的角度说的话,我想我不愿意订婚什么的,我想一个人,我想一直做我妈的坚强后盾。”
她也不知道这些对别人说不出来的话,怎么对着谢云亭就能说出来。
很显然,他也经常陷入这种困扰当中,与她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谢云亭笑着摇头:“可惜了我那好侄儿。”
徐妧也笑,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结婚,没有好的对象吗?”
谢云亭轻笑出声,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他开车在新商圈绕了一圈,再转回来往大帅府门前来了,徐妧没吭声,到了帅府门前,他果然停车。
两个人都坐在车上,都没有动。
谢云亭看着前面帅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叹了口气:“从前是觉得有朝一日我会离开北城,生死难算,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后来一个人习惯了干脆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活着坦荡荡,死去无遗憾。”
一本书终究有到头的那一天,他说得没错,尤其像她,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怎么可能真情实感地去恋爱呢。
徐妧嗯了声:“了解。”
两个人相对无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了,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都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就是做梦也该醒了,徐妧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门口对着谢云亭摆手作别,他笑着点头,掉头离去。
走到门口了,徐妧被老罗拦住,说是她亲爹来了。
这两年因为苏医生的殷勤,大帅府都知道他是徐妧的亲爹了,没想到他真的来大帅府寻找徐柔了,几乎能猜到他来会说什么,但是徐妧却不想去看去问。
因为结果是注定的,徐柔的心意,不是谁都能拉回来的。
并且,对于徐妧来说,她是一万个支持徐柔的。
先不想回洋楼,徐妧就走在梧桐树下,走着走着,走到了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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