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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一拳捶在桌上，骂道：&1dquo;操!这不是穷讲究吗?没钱为什么要学富人买崇山区的房子?还敢动老人家的拆迁补助，江旭怎么当儿子当女婿的?”

  乐然不懂什么拆迁补助与付贷款，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听警员们分析。

  乔羿刚完成江旭的尸体解剖，本是赶来旁听，这会儿却接话道：&1dquo;等等，当时申请贷款的是江映莎，她那时收入多少?”

  &1dquo;税后8ooo以上。”一名警员说。

  &1dquo;难怪能申请到贷款。”乔羿捏了捏眉心，&1dquo;但她弑亲的理由是什么?户主是他，还款的是她爹妈，相当于她被养着，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恨?”

  &1dquo;江映莎离职的原因是什么?”沈寻问。

  &1dquo;她以前所在公司的部门主管说，江映莎说想创业。但是我们查过，这1年多以来，她没做任何创业准备，甚至连微店、淘宝二手店铺都没有开过。”

  沈寻蹙眉沉思，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白像炮弹一样撞入会议室，喘着气喊道：&1dquo;江，江映莎真是凶手。江旭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是她的，榔头把上的指纹也是她的。现场的3片人体组织，经过比对，确认来自李小卉!”

  正在这时，沈寻的手机响了。邱羽的声音很大，全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他粗着嗓门吼：&1dquo;沈队，你必须赶过来了，江映莎的车我们已经找到，后备厢里有成年女人的尸块，但是否是李小卉我们不能确定。”

  &1dquo;江映莎呢?”

  &1dquo;失踪了，尸块没有头，估计被她拿走了!”

  &1dquo;行，我立即出。老邱，你安排杨科他们进山里搜，剩下的人在村里挨家挨户排查。他一个女人，抱着亲妈血淋淋的头，还能跑多远?”

  交待完后，沈寻挂断电话，点了乔羿的名，&1dquo;乔儿回去拿工具，1o分钟后出。”

  这回是小白开车，沈寻坐在副驾，乐然还是稳坐后座，不过身边的人成了乔羿。

  往南出城的高架桥上出了车祸，沿途堵得水泄不通，小白烦躁地跟在一辆跑车后排队往前挪，时不时骂一句&1dquo;妈的”。

  沈寻教育道：&1dquo;注意素质。”

  乔羿拍了拍椅背，脸色不太好看，&1dquo;我有不好的预感。”

  乐然一怔，立即听小白说：&1dquo;自产自销?江映莎已经死了?”

  &1dquo;不是。”乔羿眉头紧锁，&1dquo;这案子很简单，不涉及什么高智商犯罪。江映莎半夜开车载李小卉的尸块去灯一村，摆明就是为了抛尸。她肯定非常慌乱，以至于连现场都没来得及收拾。我猜她的想法应该是这样的——先抛掉李小卉的尸体，再回来处理江旭，最后将屋子清理干净。这一切都顺利完成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报警。”

  沈寻目视前方，&1dquo;可是她非但没有回来，还与李小卉的头颅一起失踪了。”

  &1dquo;沈寻，你怎么想?”乔羿插科打诨时叫惯了&1dquo;宝贝儿”，正事来了立马改换称呼，态度也严谨起来。

  &1dquo;我知道你那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沈寻的声音很稳，&1dquo;你担心就算最后证实江映莎是凶手，我们也不能将她绳之以法。”

  &1dquo;为什么?”乐然与小白同时问。

  &1dquo;因为这个江映莎，很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乔羿叹气道，&1dquo;或者是伪装成精神病患者的正常人。”

  &1dquo;没谁反应她有精神病啊。”小白一边龟挪着车一边说，&1dquo;她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以前的同事、朋友也没提到她举止古怪。”

  &1dquo;你的体检报告会写你精神方面的问题吗?”沈寻揶揄了一句，又说：&1dquo;现在我和乔儿也都是猜测，不过这种猜测的可能性不小。你们看，江旭2年前买下这套房，家里背着32oo元的月供，是什么让她铁了心辞职?8ooo元的工资在我们这儿算高薪了吧?她自己的说法是辞职创业，但是创了吗?至少现在的调查显示，她这1年多以来都在家里啃老。一个31岁的人，思想如此不成熟，我觉得比较奇怪。另外，照老邱的说法，她可能带着李小卉的头颅跑了。正常人干得出这种事?”

  乐然听得心头紧。

  &1dquo;所以我的想法和乔儿类似，第一种可能，江映莎本来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第二种可能比较阴暗，她是正常人，但为了某种诉求，杀了父母，为了免于担责，她假装成精神病人。”

  前方的车流松动，小白半天才道：&1dquo;我日。”

  沈寻在他脑袋上敲了敲，&1dquo;不是说了要有素质吗?成天不是我日就是我操，怎么当警察的?”

  乐然重重叹气，显然不愿接受这种说法。

  乔羿往沈寻椅背上一踹，&1dquo;算了，人都没找到，暂时别讨论这些拷问人性的话题了，咱们天黑前能赶到吗?”

  &1dquo;能。”小白加快车，&1dquo;堵过这一截，出城后都是高。”

  傍晚，车行至离灯一村还有2o多公里时，邱羽的电话又来了。

  &1dquo;沈队，找到江映莎了。”

  &1dquo;怎么样?”

  &1dquo;她抱着她妈的头颅躲在村外的山洞里，疯了。”

  第7章第七章

  沈寻一行人赶到时，江映莎已经被带至周家镇派出所。乐然一走进逼仄的楼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