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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娘捏着帕子垂泪,眼泪都擦不完,荆方则温声软语的安慰她,江星阔看着觉得无,敲了敲桌子催促。
这种买卖算是大单,总不会落在一个中人手里。
江星阔一来,客人就走了大半。
这下连接待的中人也被抓了过来,铺子里哪还有生意?
嘉娘沉着脸,却没有说什么。
江星阔看着眼前几个高矮胖瘦各不同的中人,想了片刻,道:“你们的管事是谁?”
荆方道:“刘管事出去接待贵客了。”
“找个人换他回来。”江星阔反正肚子填饱了,勾勾手指让人看茶。
“快些去,不然今日一买卖也甭想做了。”嘉娘如是说,底下人就紧着出去了。
荆方似乎想喊住那人吩咐什么,只是江星阔探究的目光跟着他,他只好笑了笑,道:
“这几位蕃商的确都是挂在我们牙行,但是我听说还有一位是暹罗来的?我昨才看了账册,我们东海这几月来并没有承接暹罗商人的转卖。”
“你在教我做事?”江星阔淡淡一句,又气得嘉娘把泪收回去了。
她倒不敢在大声嚷嚷什么,只把荆方往自己身边拽下坐好,道:“别理他,咱们清清白白,怕他查!?”
大约是就在近旁谈生意,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中人就来了。
这人长得就有些丑陋,眼斜鼻歪,竟也能爬到管事这位置上来,可见才干不俗。
不过江星阔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身量,比岑开致还矮半头。
这不由得让江星阔想起黄仵作给他画的几张伤口瘀痕图示,只有凶手个矮才能形成这种走势。
死者也不全是高个,所以他们一开始便以为是女子,但一想想,矮弱的男子不是没有。
只看这刘管事,怕不够公孙三娘一脚踹的。
“我也不耽误你们做买卖,既然你是管事的,想必手下人的情况都清楚,跟我走一趟,去录个口供。”
“你想知道什么,在这录了不行吗?这几日好些货船到港,能不能喂饱这几张嘴也就看这一两日的买卖了。”
嘉娘越觉得江星阔针对自己,见他还不理会,径直要押刘管事离去,气道:“我看你就是记恨我退亲!”
江星阔腰侧正好摆着一面琉璃剔透的西洋镜,是客商给牙行的样品。
刀鞘一拨,嘉娘顶着红肿的一双眼出现在镜中,说丑是过分了些,但也美不到哪里去。
除去胭脂水粉的妆点,珠翠满头的衬托,总之,是个样貌寻常的女子。
“照照镜子,我没那么舍不下。倒是你,纵着外头谣言流散,说是我打瘸了你,到底是谁记恨呢?”江星阔口吻淡然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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