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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立鹤把翻出来的衣服又放了回去,仿佛方才一点儿事都没生,温柔地问楚音想不想水果。
楚音抿紧了唇,想司立鹤现他藏药为什么不骂他,看着看着,眼泪不禁流下来。
司立鹤把他裹在怀里轻柔地哄他,“咚咚不哭,我知道药很苦,不想吃药我们就停一天。你哪里难过告诉我好吗,不要不跟我说话,我们以前。。。。。。”
他亲一亲楚音的额头,如鲠在喉,“以前都是我不好。”
楚音哭累睡着了,司立鹤请护工守着他,自己回了趟家。
只要楚音能好起来,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往一边放。
司立鹤把楚音的记账本和年少时的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自认是个还算擅长表达的人,可从前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要拉一条警戒线,以至于丧失了部分坦诚了能力,而现在他愿意说真心话,楚音却未必愿意听了。
他甚至害怕楚音无法接受当年是他让人送的伞。
楚音睡醒后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抹亮色,是6书凌送给他的向日葵乐高,他的记账本和藏了多年的雨伞也一并出现在了病房里。
司立鹤只给他念遗书的后半段,末了道:“给你送伞的叔叔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司立鹤把乐高塞到楚音的手中,他曾很介怀的物件,也成了挽留楚音的方式之一。
眼睁睁看着楚音意志消沉却束手无策的司立鹤问:“你想不想见6书凌?”
出门这天,楚音乖乖地吃了药,伸出舌头让司立鹤检查他没有偷偷把药藏起来。
司立鹤揉他的脸,“不用这样,我相信你。”
后四个字是楚音一直以来的追求,如今这样轻飘飘地得到认可,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脱下病号服,换了件浅色的毛衣,照镜子时现自己的脸色实在苍白,走到青天白日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生了场重病。
司立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为了让楚音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支浅色的口红,给楚音的嘴唇和两颊薄薄地涂上一层。
楚音难得地对着司立鹤笑了一下。
6书凌的抗争成功了,楚音在餐厅见到了对方,青年比上一次见面瘦了点,手腕上留了疤,大大方方的没有遮掩。
尽管很不情愿,司立鹤依旧强迫自己给二人留了独处的时间,但也没有走远,在隔了几米的餐桌坐下。
6书凌显然是经过一番心力交瘁才换来楚逸的让步,他有了新的工作,不再被迫时时刻刻跟在楚逸的身边,也有了自由活动的权利,不用再担心楚逸会随时出现打断他的社交不过6书凌也很清楚,除非他死,否则这辈子只能跟楚逸纠缠不休。
楚音何尝不是这样?
6书凌没有劝楚音是否该活下去,他甚至没有提楚音的病情,跟以往的每一次见面一般和楚音聊些无关紧要的谈话。
楚音偶尔会拿目光去看不远处的司立鹤,他觉得司立鹤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放他来见6书凌亦然,但见到6书凌能在很有限的空间里得到想要的生活仍为对方感到高兴。
6书凌提到了果果。
楚音用餐的手微微抖,很愧疚地回:“我把它送人了。”
“我记得你捡到果果那天下了雨,怕被楚家的人现把它藏在了车库,你带我去看它,说它很可怜,想养着它,担心你哥不允许。”
因为治疗,楚音已经忘记了那天部分事情,可是现在通过6书凌的口诉,他又一点点将零碎的记忆拼凑了起来。
十四岁的楚音在路边遇到了果果,瘦成皮包骨的泰迪犬躺在脏兮兮的水沟里,浑身的毛被水混着泥土打湿,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瑟瑟抖。
楚音自顾不暇,没有能力拯救跟他一样弱小的生命,蹲下来看了果果好一会儿,狠狠心离去,可走出一段距离,听见小孩儿亢奋的声音,“这有只狗!”
他顿时走不动道了,回过头凭着一股气把果果抱回了楚家。
是6书凌向楚逸求的情,果果才得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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