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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玺听说过这件事，因为那是关山成名的第一战。

  北疆三城失守，关山星夜驰援，苦战十余日，夺回三城。

  这一段被记入史册，被人们反复传颂。

  但这段传颂当中从来没有人会提到那些初入军营不到两个月的兵，其中还有半大孩子。

  当时敌众我寡，带他们的老兵不想让他们兄弟俩去送死，让他们躲在自家地窖里，等待援军。

  第五天的时候，有北狄人搜到这所房屋，欺凌妇人，6平的哥哥忍耐不住，冲出去杀了北狄人。

  但响动和血迹引来了其它的北狄人。

  6平永远记得，踏进房内的北狄人有三个，每一个都高大无比。

  半大的少年可以靠偷袭拿死一个成年人，但绝不是三个成年人的对手。

  6平的哥哥被捅了一刀。

  6平呜呜哭着，疯狂想冲出地窖，但门被哥哥锁上了。

  北狄人听到动静，向地窖的位置走来。

  6平看见了刀尖，刀尖上滴着血。

  哥哥的血。

  直到多年以后，这一幕依然常常出现在6平的噩梦中。

  就在这个时候，唐久安冲进来了。

  她骑着一匹疯狂，马蹄先便踢中了一个人的脑袋，将那人踢得脑浆迸裂。

  然后她将手里的长枪掷向地窖门口，正在那一个的背心。

  最后她用弓弦勒住第三人的脖子，绞死了那人。

  “做完这一切，小安才滚鞍落马。”

  6平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幕，面目被烟火薰得乌漆嘛黑的小安，身上还滚着北狄人衣裳的小安，半身都是血迹的小安。

  姜玺久久不语，视线仿佛穿过6平，看到了那个在战火中厮杀的少女唐久安。

  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十三岁便这么强了吗？”

  6平和哥哥当时也是震惊不已，后来才知道那是小安第一次骑马，她之前一直怕马来着。

  “我本来想混出城去，所以扒了个北狄死人的衣服穿上，然后骑个北狄马，结果那马根本不听使唤，自己一气乱冲，冲进屋里就踢死了一个人。”

  后来唐久安道，“那我想来都来了，那就干吧。”

  很久之后唐久安的上司们都现，想让唐久安带兵的时候把经验讲出点门安，好让全军效仿，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唐久安的经验就是硬干。

  死到临头，什么能耐都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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