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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这是第5个了吧?我再是队长,这也是有指标的!”
“你说你怕个什么劲儿,死了就死了呗。哪个农场不死人?你就上报他逃离过程中,不小心失足从高处摔死不就结了嘛,这点小事儿还用找到我头上。”
“事情要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我还找你干啥?他可是有家属的。”
“那就让他们闹呗。你要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我看你这个队长还是别干了。”
注意到吴队长的表情变化,沈庆生嘿嘿一笑走了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怕嘛,你就说他是溜到了马营里,马匹受了惊就把他踩死了。”
沈庆生双手一拍兴奋道:“这不就顺顺利利了嘛,你看我给你想的这个招行不行?”
“你说呢?”
“哈哈……”
沈庆生从上而下捋着吴队长的胸口。
“我的吴大队长诶,我为什么进来的你很清楚。我在这儿待不了多久你也清楚。咱们就说说这个摔死的吧,你先把这件事压一压,拖一拖。暂时不要通知死者的家属。
一会儿我让人把他给挖个坑埋起来。过俩月以后你直接安排人把他给烧掉,然后把他的骨灰送回家去,到时候不就任由你的笔杆子随便写了吗?让他的家属随便找地方验死因。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从骨灰里验出啥结果!不要急也不要怕。这个天呐,塌不下来。”
看吴队长始终不开口表态,沈庆生从他裤兜里摸出一盒握手牌香烟,抽出一根塞进他的嘴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你看看你咋这么经不住事儿呢?好了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我听说外面新来了一批收音机和自行车。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去农场外的胜利供销社报我沈六的名字。他们肯定会给你一个很大很大的优惠。放心吧哈。”
吴队长憋了半天气才开口说道:“这是最后1个。”
“对对对,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啥也不用说了,我先去打个电话。这大过年的我也得打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一会儿我的请,走走走……”
沈庆生冲着仨人摆摆手,自己拉着吴队长离开了石头山。
马游和跑出去叫来十几个人开始挖坑埋人。
季二良则是抱着一个纸箱离去,里面装的都是些信封。
周文忠看了看其他人,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的开花锤。
“我呢?我干啥?没人管我啊?”
等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周文忠肩膀上扛着开花锤,开始在农场里四处溜达,瞅见哪里不顺眼就狠狠地来上一锤。
“哎呦~这不是阎老师吗?你这是怎么了?”
阎埠贵放下了手中的竹筐,哆嗦着双手喘着粗气。
“文忠啊,你没事儿吧?”
“阎老师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有能什么事儿?你的口音怎么变了,说话像漏风似的。”
“你没挨打啊?”
周文忠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脸上带着不解。
“他们打我干什么?我又没招惹他们。这里没人打我。”
“咳咳…咳…呸!”
阎埠贵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又做了两个深呼吸。
“不说了,我得赶紧干活。不然他们就还拿烟头烫我。”
周文忠拉住阎埠贵的胳膊问道:“阎老师,您要是遇见不公平的事或者受欺负了,您得找组织求救啊!就去找那个吴队长,把您受到的欺辱和不公平待遇通通讲给他听。”
阎埠贵摇摇头,拉起竹筐上的麻绳挂在自己脖子里。
“唉……您说说您哪受过这个罪!”
阎埠贵吸溜一口鼻涕,双手握住胸前的竹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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