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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曲悠第一次从季鸿这里感受到的疼痛。

  季鸿走过去用手扯曲悠的头，把曲悠从酣睡里扯醒了，头上的疼痛让他睁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看着面前穿着背带裤的白白净净的小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曲悠看着就比一般小孩儿弱，而且还不好哭，被人逗弄也总是一副反应级迟钝的模样，家里人无不认为曲悠是个有些弱智的孩子。

  此时也是，他明明被扯痛了，也只是睁着眼看季鸿，没有流眼泪的迹象。

  季鸿看曲悠不哭，有些不满意，就又伸手扯他的脸蛋，曲悠这下痛哭了，流眼泪，但叫声不大。

  季鸿笑着道，&1dquo;哭大声点，哭大声点。”

  曲悠不理睬他。

  季鸿在那凉netg边上转了转，突然脑瓜里转出了很不可思议的想法，他高兴地把曲悠身上盖的小背毯掀开了。

  曲悠怕他，爬起身来就要逃，却被他按住了小身板。

  曲悠家里有个大他三岁的姐姐，所以，他身上穿的是他姐姐留下来的衣服，一身红底白点的小连衣裙。

  季鸿要去掀开曲悠的裙子看他下面的时候，曲悠的母亲过来了。

  看到曲悠被主家的小孩儿按着在哭，就跑过来叫道，&1dquo;小鸿，你在做啥子？”

  又过来把曲悠抱起来，拍拍他的背，哄道，&1dquo;悠悠不哭，悠悠不哭。”

  季鸿虽然只有六岁，但在某些方面，已经很有观念了。他很讨厌别人叫他&1dquo;小鸿”，因为他班上有两个小女娃子也都叫&1dquo;x红”的，而且课本上，里面那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娃也叫&1dquo;小红”，班上同学总是以此来笑话他，说他的是女娃的名字。

  但是，他无法阻止别人这样叫他，因为他外婆就这样叫他的，家里来的乡下保姆阿姨这样叫他，他也无法，但在心里却越不舒服起来。

  季鸿什么也没说，去冰箱里拿了一支雪糕吃，就上楼玩儿自己的去了。

  那天晚上，季鸿喝汤的时候故意烫了舌头，然后叫唤个不停，曲悠的母亲就被他外婆骂了，说她汤里油多了，太烫人。

  季鸿的外婆太难伺候，很多保姆都做不久的，但曲悠家里差钱用，而季鸿外婆给的工钱又多，他母亲只得继续gan下去，不能辞工。

  曲悠家里就住在季鸿外婆家后面不远的村子里，临着绕过县城的南河。

  曲悠当晚就和他母亲一起回去了，对于季鸿，他小小年纪，就对他产生了惧怕。

  曲悠第二次遭季鸿整，是他下一次又被母亲抱到季鸿外婆家去。

  季鸿拿雪糕给曲悠吃，他拿着雪糕在前面逗曲悠，让曲悠抢到就给他吃，曲悠那时候还是个对甜食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小孩儿，自然就跌跌撞撞地迈着小腿过去抢，但雪糕一点点地化了滴在地上，曲悠没有抢到那雪糕，反倒摔了好些次，衣服、手和脸都摔花了，他也不知道气馁，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含糊地叫着&1dquo;哥哥，哥哥”，又伸手去抢那化到差不多的雪糕。

  季鸿觉得逗得没意思了，才把手里那化了他一手，只剩下棍子上很少一点的雪糕递给曲悠。

  曲悠捧着那雪糕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季鸿看他那舔得满嘴都是奶白色雪糕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把自己沾着雪糕的手也递过去给他舔。

  曲悠哪里知道别的，舔完了雪糕棍子，就舔季鸿沾着雪糕的手，季鸿高兴得不得了，觉得特别有意思。

  这个之后几乎成了他的保留节目，只要曲悠的母亲把曲悠背到他家来，他放学回家，必定就拿雪糕这样逗曲悠。

  这种事qíng直持续到曲悠五岁多，已经明白一些道理，而且被母亲因此事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又教训他再不要吃季鸿的雪糕才作罢。

  在季鸿心里，曲悠是他小时候最好玩的玩具，这个玩具不爱哭，而且总是很有意思。

  因为曲悠的所有衣服都是他姐姐的女装，季鸿一直以为曲悠是女孩子，不知道他在哪里看了什么东西，他有一天，突然想把曲悠收为自己的媳妇好了。

  有这个想法的季鸿这时候才八岁多，而曲悠只得四岁。

  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似乎是最喜欢玩背娘子的游戏的，季鸿班上的漂亮班长小女孩儿就是男生们争抢着要背的对象，但季鸿觉得他们真是太蠢了，居然gan出这样没有形象且幼稚的事qíng。他是不和他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的。他宁愿回家打游戏机和看动画片。

  而且，他也认为自己的娘子——也就是曲悠，要比那个班长付丽丽好看，去背付丽丽，他才不gan呢。

  他自认为付丽丽是对他有意思的，比如，每次作业到他头上的时候，就要磨蹭着和他多说两句，而且还偷偷摸摸把泡泡糖给他吃。

  不过季鸿看不上她，认为上门来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季鸿知道曲悠是男孩子，是曲悠五岁的时候，他要读幼儿园了，被他母亲牵到季鸿家里来，身上再不是他姐姐的女装，而是一套小男孩儿的衣服，上面穿着蓝色带花仙子图案的小衬衫，下面是灯芯绒裤子，脚上是小凉鞋，原来扎着长长辫子的头也剪成了男孩子的菠萝头，在季鸿眼里，难看死了。

  他惊讶地问曲悠的母亲，&1dquo;肖婶婶，悠悠的头呢？”

  曲悠的母亲笑着答道，&1dquo;悠悠要去读幼儿园了，不能再穿他姐姐的衣裳了，换回男娃娃的，头当然也要剪成男娃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