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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围观这一幕的苏医生微笑着递过来一把小提琴，慕先生下意识地去接乐器，在他的翅膀碰触到小提琴的瞬间，居然自动变回了人类手指的模样!

  慕先生抚摸着这把小提琴，立刻精准地说出了小提琴的材质和尺寸，然后他拿起琴弓，即兴拉了一曲旋律美妙灵动的华尔兹舞曲。

  苏医生拍手鼓掌：&1dquo;很棒的演奏。”

  慕卫廷好奇地探头探脑：&1dquo;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将有羽毛的翅膀变成手的?”

  慕先生停了下来，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儿子：&1dquo;你先和我说说，你怎么在这里?”

  慕卫廷撇嘴：&1dquo;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怎么成了受害者，还差点完蛋?”

  这对冤家父子面面相觑，还是苏医生好心解释了几句。

  &1dquo;慕先生，虽然禽类互助会里有心怀不轨之人，但目前连山会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你们可以继续正常集会，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以来我们这里提供信息。”

  &1dquo;至于您儿子&he11ip;&he11ip;他是担心您，偷偷跟踪去了集会，正好遇到我们的调查人员，所以知道了您的事。”苏医生还夸赞慕卫廷，&1dquo;他和我们提供了很多信息，希望作为交换，拜托我们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您有个非常优秀的儿子。”

  慕先生听后，心底的怒火烟消云散，他感动地看着慕卫廷：&1dquo;小廷&he11ip;&he11ip;”

  慕卫廷得意洋洋：&1dquo;你毕竟是我老子，我是你儿子嘛。”

  然后他凑到慕先生身前小声问：&1dquo;所以你变成什么了?你那羽毛比鸡大，比鹅小，难道老爸你变成鸭子啦?会飞吗?能下水吗?能孵蛋&he11ip;&he11ip;嗷!你打我干什么?”

  &1dquo;老子想打就打了!你这混小子!”

  一阵鸡飞狗跳，苏医生给慕先生盖了出院许可章，慕先生扯着儿子的耳朵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连山会。

  周见朴听了慕卫廷生动描绘自家老子变鸭子的故事，有点想笑。

  昨天王小宁救援黑袍子们上船时，周见朴的确察觉到了慕先生的气息，但当时连山会的救援人员都在，他就没上前，而慕先生正处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身体异化的不安中，也没注到意周见朴。

  周见朴姑且安慰了一句：&1dquo;你父亲没事就行。”

  电话那边的慕卫廷安静了下来，过了几秒才道：&1dquo;周哥，如果我想去连山会工作，有什么要求和渠道吗?”

  周见朴一愣，他看着在灶台上咕嘟嘟冒泡的粥，有些疑惑：&1dquo;你为什么想进入连山会工作?”

  &1dquo;为什么&he11ip;&he11ip;唔，我爸变成鸭子了，万一再有什么事，不想就这么等通知。”慕卫廷的语气很慢，似乎在整理思绪，&1dquo;我觉得都市传说很有意思，想多了解一些;我全家都是演奏者，我不想走家里安排好的路，我想&he11ip;&he11ip;”

  周见朴直接打断了慕卫廷。

  &1dquo;那你知道，连山会成员除了觉醒者外，其他普通人若想加入，会有体能测试吗?”

  &1dquo;啊?”

  &1dquo;最简单的，五分钟跑完三千米，能做到吗?”

  &1dquo;世界纪录也没这么快吧?!”

  &1dquo;如果有一个觉醒者在后面追着你砍，你跑不出世界纪录，就等死吧。”

  第31章

  就如叶时青不喜欢糟蹋身体的人，周见朴也不理解那些想要成为觉醒者的人。

  从普通人成为觉醒者后，人生会扭曲成另一副模样。

  他们随时会死亡，时刻面临着同类的狩猎和恐惧之人的迫害，不仅要应对日益变化的环境威胁，还要小心警惕来自星空的古老未知存在。

  甚至还会有各种心理问题。

  比如最典型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基因变化后人还是人吗?觉醒者的起源到底是哪里?人类、或者说蓝星生命的未来又在何方?

  这种问题完全不能仔细思考，谁想谁变神经病。

  周见朴看着白粥里冒着的咕嘟咕嘟气泡，像是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又好像深空生物投射过来的眼睛和视线。

  它们在说：我一直看着。

  ——从这颗星球诞生开始。

  从最初生命的诞生，到人类的出现，耗费了大约四十多亿年。

  从人类开始基因变异，进化成真正的宇宙航行者、深空生物，又要耗费多少亿年?

  谁都不知道。

  周见朴：&1dquo;我不建议你掺和进来，我听时青说你父亲都给你安排好乐团了，安安心心当演奏家吧。”

  慕卫廷沉默了一会才说：&1dquo;时青?你和他进展这么快吗?你会将觉醒者的事告诉他吗?”

  周见朴：&1dquo;如果我们真打算结婚，我会在结婚前和他说清楚的。”

  慕卫廷小声嘟囔着：&1dquo;这不公平!难到我和我妈只能等通知，然后接到我爸被做成烧鸭的消息吗?”

  周见朴反问：&1dquo;那你又能做什么呢?像是去会所那样的调查行动?要不是我当时帮你遮掩，你觉得自己能囫囵出来吗?”

  慕卫廷抿唇不语，是啊，如果当时没有周见朴帮忙遮掩，他是不是就要现场演绎五分钟跑三千米，以最快度逃离会所了?

  他的三千米成绩是多少来着?十二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