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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叹了口气,走回聚义堂。
见槐花和救她那少女正蜷缩在门边,也不敢往外看,便一手一个,将她们拉起来,柔声道:
“恁的委屈了自己,我自有神灵庇佑,怎会怕他?”
槐花红着脸,怯怯的说:
“寨主于槐花有再造之恩,只他有这心思,槐花也不敢冒险了……”
林冲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温言道:
“以后不许这样,但受了委屈,便来找我说了,知道么?”
槐花低低的应了一声,脸更红了。
这时,忽听那张小闲的惨嚎声又停住,嘶声道:
“寨主饶命啊,小的……其实,小的……小的也未曾得手,算……算不得……不得犯了,犯了戒律吧?”
林冲眉头一皱,道:
“怎么回事儿?”
槐花顿时把头埋了下去,过了半晌,才攥着衣角说:
“他裤腰带打了个死结儿,我又拼命挣扎,一时脱不得……等他解开时,却……却已在裤子里了……”
“噗嗤!”
林冲没忍住笑,忙敛去笑意,忿忿道:
“那也不行,饶他不得!”
想起那场景,却又忍不住了,三两步跑到角落里,笑了好一阵子,这才收拾心情,板起脸来,走出聚义堂,厉声道:
“张小闲,你是了不得了……”
张小闲羞愤欲绝,以为林冲嘲讽他秒了,不料林冲又说:
“依律,尚可容你下山行善赎罪,但你如此了得,竟想杀了我,反下山去……林冲胆子小的很,却容不得你了……”
顿了一顿,道:
“等死罢!”
张小闲一听,顿时心胆俱裂,哀嚎道:
“寨主饶命,饶命……小的只是吓唬槐花,哪里敢……”
林冲充耳不闻,摆摆手道:
“‘山’字营第三旗铁鹰锐士在此看守,其他人,都回去歇息!”
是夜,二龙山上鬼哭狼嚎,无人入眠。
刘唐也是一夜没合眼,第二日一早,就拜别林冲。
林冲却不肯,执意留他吃酒,可聚义堂前鬼哭狼嚎,众人哪有心思,只好又下山去,在张青、孙二娘的酒店设下席面。
只是……
晚上还是得回来啊!
刘唐还是有些好奇心,一回来,就跑去看那张小闲。
果然是日复一日的往里烂,奇怪的是,除了那“恶”字的笔画不断腐烂下陷,其他皮肉却完好无损,而那张小闲也很难痛晕过去,双眼一翻,过一阵子,却又哀嚎苏醒……
似乎,昏过去反而更加痛苦?
刘唐看了这惨状,哪里还睡得着,就是睡着了,也做噩梦。
七日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那张小闲终究是死了,那‘恶’字笔画,果然从前烂到后,断肠蚀骨,脓血、内脏、腐烂的肠子从那窟窿眼儿里流出来……
堆了一地,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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