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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才虽然满心怒火,但仍勉强镇定的抬头问道:“这位仙师,王某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有件事我想弄个明白。”说着他指向面前的几具黑棺,沉声道:“我那儿子还有十几个帮众,可是死在你们手中?”
李洪庆故作诧异的看了看几口黑棺,笑道:“王帮主死了?这就奇怪了,你们不是说这位湖女娘娘一直庇佑你们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王贵才本就难过,被李洪庆阴阳怪气的揶揄了几句更是老脸苍白,池明见状大怒:“你休要胡说八道,难不成你有胆杀人,却没胆承认么?说!王帮主之死是不是你们寒青门所为!”
李洪庆冷冷的看了眼池明,嗤笑道:“捉奸要双,拿贼要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寒青门杀了王立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池明哈哈狂笑,道:“我还以为寒青门是多么了不起个仙门,原来都是一群敢做不敢当的无耻之徒!你们以为杀了王帮主就能令我们大洪湖渔帮屈服?我告诉你,不要做白日梦了!王帮主在天有灵,一定会让你们遭到报应的!”
李洪庆狞笑道:“老匹夫,就凭你污蔑仙门这一条罪名,我就足以将你碎尸万段了,切记祸从口出,别惹祸上身啊。”
池明刚要反驳,忽然青铜柱上那个老者冷哼了一声,声音如寒风刺骨,又如春雷乍响,震得四面八方嗡嗡作响。王贵才年老体衰,顿时身子一阵摇晃,池明连忙伸手扶住,这才勉强站稳。
“够了。”铜柱上的老者淡淡的道,看似不用力,声音却传遍了整个湖心岛。
“如今十日期限已至,既然你们湖北湖南两位帮主都已到了便说说看吧,这座大洪湖,你们让,还是不让?”老者阴声道。
池明正要怒,王贵才抓了抓他的胳膊,看着那老者供拱手道:“这位仙师,敢问您就是寒青门的门主么?”
老者点点头,冷冰冰的道:“老夫陈沧海,正是寒青门门主。”
王贵才这才沉声道:“陈门主,姑且不论我那儿子究竟是否死在你们手中,就说这大洪湖,它是我们湖北湖南百万黎民百姓的立命之本,敢问门主,要是被你们占了这座湖心岛,日后我们还能在大洪湖中捕鱼为生么?”
陈沧海冷漠的一笑:“仙门所在,又岂能容许你们随意出入?”
王贵才一阵冷笑:“要是这么说,陈门主便是断了我们这些渔民的活路,与其日后饿死,倒不如现在据理力争吧?”
陈沧海淡淡的瞥了眼李洪庆,道:“洪庆,善后的事情你没有说清楚么?”
李洪庆躬身施礼,道:“师父,弟子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随后他转身看向王贵才两人,冷笑道:“我早就承诺过你们,但凡在这大洪湖中捕鱼为生的,寒青门每人放两百两纹银供你们另觅他处求生,难不成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见钱眼开,嫌钱少么?”
“两百两!?”池明厉声笑道:“区区两百两,即便省吃俭用一年下去也花光了,我们世世代代只懂得捕鱼为生,你让我们去哪里求生?更何况大洪湖本就是我们的家,哪有你们让搬就必须要搬的道理?”
李洪庆厌恶的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少说废话,干脆说个数吧,你们要多少?”
池明掷地有声的大吼:“就算你们给了黄金百万!也休想让我们离开故土半步!”
李洪庆的脸色顿时一冷,冷笑着飞到陈沧海身边,低声道:“师父,果然不出所料,即便杀了他们带头的,这群人冥顽不灵,看起来是绝不肯让出大洪湖的。”
陈沧海冷漠的点点头,道:“为师本来是想悄无声息的了结此事,既然他们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们无情了。”
李洪庆顿了顿,带着一丝忌惮的问道:“师父,真要灭了他们的口么?这里怕不有六七千人的模样,如果都杀了,万一他们的亲朋好友告到铁律左家那里……”
“怕什么。”陈沧海冷笑道:“稍后祭起九子锁龙桩,他们都将化作齑粉,等把那位娘娘拿住,我们再去把大洪湖四处堤坝炸毁,到时候洪水肆虐,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即便有幸存下来的人要去左家告状,我们就说大洪湖溃堤而造成生灵涂炭,谁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李洪庆愣了愣,旋即阴声笑道:“师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徒儿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陈沧海与李洪庆低声商量的同时,彭鹰也觉事情不妙,于是退后几步来到秦天身边低声道:“秦前辈,我看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不如我们尽快出去阻止,以免酿成大祸啊。”
秦天抓着酒葫芦喝了口酒,斜睨着彭鹰道:“你是左家仙判,要做什么就去做了,干嘛还要拉上我?”
彭鹰一愣,苦笑道:“秦前辈,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您既然一路跟来不是也和我一样想避免这场大祸么?我修为浅薄,怎么可能是那么多修仙者的对手,您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秦天的脸色忽然一动,目光瞥向青铜柱上的陈沧海和李洪庆,此时那歹毒的师徒二人正说到要炸毁大洪湖四处堤坝的阴谋。秦天皱了皱眉,随即转头对彭鹰冷笑道:“是你要强出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秦天早就誓,此生绝不再多管闲事,尤其有你们左家弟子在的时候更是绝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彭鹰不禁愕然:“秦前辈,您难道和左家有什么仇么?”
“岂敢啊。”秦天冷笑道:“左家执修仙界牛耳,与你们有仇那不是自讨苦吃?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你……”彭鹰瞠目结舌了半晌,当然也不可能硬拽着秦天上去帮忙,于是只好咬咬牙,掉头向人群前方挤去。
而就在这时,李洪庆忽然飞身落到地面,手持仙剑指向王贵才与池明两人,冷笑道:“两个老不死的,我最后问一句,你们究竟是让还是不让?”
“不可能!”池明厉声说道,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李洪庆忽然狰狞一笑,长剑轻轻一抖,顿时有一道恐怖剑气轰然卷起,仿佛白龙咆哮,瞬间便洞穿了池明的胸膛。只见血光迸射,池明浑身巨震,随即他茫然低头望去却赫然现自己的胸膛上凭空多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鲜血泉涌下来,瞬间在脚下积成了一滩血水。
池明虽然颇有武功,然而凡间的武者怎能与修仙者相提并论,他出几声喑哑的呻吟,眼中熊熊的怒火慢慢熄灭,随即一命呜呼。
“帮主!”湖南渔帮的数千帮众同时大声悲呼,继而群情激愤,无数黑衣人潮水般向李洪庆扑了过去。刀光如波光潋滟,映的夜空一阵波谲云诡,然而他们虽然与李洪庆近在咫尺,等到扑到近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洪庆升天而起,这混蛋竟不飞远,只漂浮在三丈高的空中戏谑的笑道:“就凭你们?蚂蚁再多,你们以为本大爷会在乎么?”
愤怒的湖南帮众咆哮怒骂,纷纷将手中兵器向空中抛去,有的手持弓弩的也瞄准了李洪庆狂射。然而李洪庆只是长剑轻抖,四周便如同布下天罗地网,任凭刀剑箭矢飞上来统统炸为齑粉,根本伤不到他半根汗毛。李洪庆继续狂笑,冷眼看向脸色苍白的王贵才,狞笑道:“老家伙,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今天就送你归西!”
说着李洪庆猛的向王贵才扑了过去,长剑如同流光魅影,径自刺向王贵才的胸膛。李六见状大惊失色,奋不顾身的拦在王贵才的面前,然而任谁都知道,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得了李洪庆手中的仙剑?李六此举也不过是给李洪庆的剑下添了一条冤魂而已。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忽然有一声长啸从人群中响起,继而一道灰色剑光如奔雷闪电般向李洪庆撞了过去。剑后有一少年,度快到难以看到他的五官样貌,只不过转眼间那剑光已经后先至逼近了李洪庆的后心。
李洪庆猝不及防,被那剑光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闪身躲避,但仍是慢了一线,被那剑光将右臂割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险些抛了手中的仙剑。李洪庆惨叫了一声,飞身退出十余丈远看着来人历吼道:“是谁!?”
四周的帮众都被刚才那一剑的暴烈惊得呆住,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王贵才面前竟然多了个少年。那人手持一把灰土土的长剑,浑身腌臜不堪,厚厚的棉袄上还有丝丝血迹,脸上蓬头垢面也看不出他长个模样,看样子就像个乞丐。
青铜柱上的陈沧海却是皱皱眉,目光盯紧少年手中那把灰色仙剑,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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