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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请求,可谭嬷嬷也不管顾老夫人发言,便自顾自说了起来:“我们家姑娘说了,那一巴掌可是明明白白打在您家大姑娘脸上的,只是方才大姑娘一言不发的,老奴险些以为人不在呢。”
明晃晃的嘲讽和打脸,就这样摊在顾老夫人和顾书榆面前。
“怎、怎么会是榆姐儿……”顾老夫人一时难以置信,僵在上头。
谭嬷嬷又道:“侯府那边还等着回话呢,您就快些处置了吧,还是说您要袒护着大姑娘?”
顾晚枝向她一福身,眼神清明又真挚:“谭嬷嬷放心,祖母方才说若是大姐姐犯错,便要跪四个时辰的,我们家家规严格,是非分明,祖母断然做不出偏私袒护之事来的。”
转头看向上方,“对吧祖母?”
她语气诚恳,倒真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顾老夫人猛地抬起手,在案桌上晃了几下也没拍下去。
再看看沉默的顾书榆,显然是没处辩解,她只得狠了狠心道:“那便让榆姐儿……跪四个时辰。”
峥表叔?
这会已是未时,跪四个时辰得到亥时了……
“祖母!”顾书榆心里一惊,她自幼娇生细养的,何时跪过祠堂?
对上老夫人警告的眼神,她只好又乖顺下来,“孙女知错了,您罚的对。”
“老夫人,容老奴再插句嘴,我们侯府二姑娘金贵之躯,落了水少不得生场大病,您若只罚大姑娘跪祠堂,恐怕我们侯夫人也不会满意,您是懂礼数的,知道该怎么做……”
谭嬷嬷再次发话,顾老夫人只得咬牙再道:“嬷嬷放心,待榆姐儿跪完祠堂,老身再罚她……禁足半月,待解禁后,老身亲自带她上门赔罪!”
得了结果,谭嬷嬷满意地离开。
延寿堂里一片寂静。
顾书榆还跪在地上,心里的不甘和怨气就要喷涌而出,她抬起头对顾晚枝怒目而视:“三妹妹,你既然说自己没错,又为何要假意认错呢?我从没想到过你会是这样心口不一的人!”
顾晚枝理都不理她,只看着老夫人道,“祖母,孙女知道自己向来不惹您喜爱,可今日之事,孙女实在问心无愧。”
说着,她从袖口里拿出水囊,“这是西山寺供奉的香油,听说放在家中烧着,能保人身体无恙。孙女原是想亲自去的,奈何落水后身子还未痊愈,爬不上去,便只得让阿满姐姐替孙女去。”
说话间,她眼角的泪珠滴滴滚落,表露出一副又委屈又伤心的模样。
“只是祖母不信我,恐怕这香油也是白求一趟……”
顾老夫人头一次对这个孙女有了几分愧疚,吩咐道:“晚姐儿有心了,丛竹去拿上来吧。”
香油?!
电光火石间,顾书榆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用香油让银娇脚底打滑,扑倒蔓姐姐?三妹妹,你居然算计我?”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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