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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不要以为二房请人是真的为了祖母的病,无论这位真人是不是请来了,或是不是真的治好了祖母的病,总归她是二房请来的,二房的孝心一定让祖母十分满意。
如今母亲失了中馈之权,二叔一回来就这般大张旗鼓聊表孝心,这顾家哪还有大房一席之地?
况且她出嫁在即,嫁妆却没有多丰厚。
若是在之前,祖母最宠爱她,也满意她的婚事,定会多添补些给她,可几次出事,祖母对她已经很是不满,反而对顾书芮和顾晚枝二人疼惜起来。
抢了自己堂弟的未婚妻
她的夫婿从人人艳羡的梅遥知变成了那不入流的学子靳远书,祖母更不喜。
她前几日才得知靳远书被逐出了书院,好在顺利进了秋闱。
好在这事祖母还不晓得,否则,恐怕连添妆都不会给了。
顾书榆捏了捏帕子,母亲说得对,她现在已经失了好亲事,不能再失了本该有的嫁妆。
哪怕是做个样子也好,也能挽回祖母的一点心,当然,能将人请回去自然最好。
她这段时日过于颓靡,失了斗志,她不该如此。
她的命,也不该如此!
思及此,顾书榆定了定心神,安稳地坐在外头等候。
直到午间,小徒儿给妙素真人端来了午膳,她才睁了眼,从蒲团上起身。
顾书榆连忙跟过去打招呼,“真人安好,小女是京城文忠伯府顾家嫡出之女,家中排行为首。”
妙素真人看了她一眼,她坐一早上是在修行内心功法,这小姑娘虽也陪她枯坐了许久,可眼中的不满与不耐却是遮掩不住的。
她打交道的都是有缘人,这姑娘与她,无缘。
“文忠伯府的顾大姑娘,贫道不识,姑娘请回吧。”
顾书榆被拒绝也不气恼,而是放低了姿态,柔声表明来意:“真人不识得我不要紧,但我却是慕名而来。早先就听闻真人不仅道法高深,且通歧黄之术,我家中的长辈患了病,想请真人回府帮忙诊治。”
妙素真人收回视线:“患病而已,生老病死都是常态,贫道没什么能出手的。姑娘还是请回吧,不要误了贫道的午饭。”
“道虽如此,可身为亲人总不能看着长辈病重不治。”
“那是你的长辈,与我何干?”
顾书榆的话被噎住了,并不想放弃,“真人可是觉得我不诚心?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想要什么,我也都会想办法办到。”
妙素真人这下看都不她一眼,“贫道并无所求,先前为他人诊治是因为他人有恩于我,并非我主动索求。”
顾书榆还想说些什么,妙素真人使了个眼色,小徒儿就过来恭敬道:“姑娘请回吧,莫要耽误师傅用饭,午后师傅还要讲课的。”
话已至此,顾书榆再无什么可说的,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拽着帕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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