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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稼禾身子一顿：&1dquo;还学习什么呀，我都退休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1dquo;退休了，也是医院返聘的专家。”

  钟稼禾摆摆手：&1dquo;那做不得准啦，也就挥下余热，手术台还是留给你们。噢，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另起话题道，&1dquo;那个小辣椒好像回来了吧，她是不是还在做律师啊？你们&he11ip;&he11ip;有没有再约个会什么的，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啊？”

  他一直管莫澜叫小辣椒，程东垂下眼，回答：&1dquo;没有。”

  &1dquo;没有什么，没有做律师了，还是没有见面约会？”

  &1dquo;没有复合的可能。”程东道，&1dquo;您别道听途说的，当心被我妈知道。”

  &1dquo;她知道也不要紧，有我帮你兜着呢，你照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会想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医学事业吧？这我可不赞成，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有些事啊，站在不同的立场没有谁对谁错的，何况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们怄气是不是也得有个限度啊？”

  &1dquo;我跟她不是怄气&he11ip;&he11ip;”

  &1dquo;你心里还放不下人家，不找其他人，又不肯跟她复合，这不是怄气是什么？”

  见程东不说话了，钟稼禾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1dquo;好好，我不说了，明天手术谨慎点啊，别丢我的脸！”

  程东深吸了口气，不由想到白天看到莫澜时的情形，心头紧了紧。

  手术当天，莫澜也来了，一直跟在章守礼身旁。

  程东见她脸色不好，多看了两眼，才转头问：&1dquo;都准备好了吗？家属签字都签好了没有？”

  实习医生道：&1dquo;都准备好了。”

  莫澜知道他要上手术台了，避开章家人悄悄问他：&1dquo;今天的手术，你有把握吗？”

  程东道：&1dquo;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是说没把握，手术还做不做了？”

  &1dquo;那就是有把握呗！”她笑起来，&1dquo;我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你。你放心大胆地做你的手术，我保证这回没有后顾之忧，你下了手术台还有好消息等着你。”

  章家撤诉对双方来说怎么也算得上个好消息吧？

  &1dquo;是吗？正好，做完手术我也有话想跟你说。”程东看着她，又忍不住蹙了蹙眉：&1dquo;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肠胃炎还没好？”

  &1dquo;啊？噢&he11ip;&he11ip;是还有点不舒服，要不回头你帮我检查检查？”

  她眉眼儿俏，话尾的语调往上挑，检查这词儿说得暧昧极了，显然是有弦外之音。

  程东没理她，拉上口罩，只剩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露在外边，又看她一眼才离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从上午做到下午，又拖过了午饭的时间。莫澜不经饿，胃里又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1dquo;手术还没结束？”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钟稼禾。他手里拎个保温桶，笑眯眯地看看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又看看她：&1dquo;你也等很久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久之后，手术门终于打开了，床车从里面推出来，大家看到程东一脸平静，才都松了口气。

  最后还是由他宣布：&1dquo;手术很成功，好好静养，很快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章守礼千恩万谢，程东道：&1dquo;不用谢，你儿子的事，是人祸，我救不了他，你太太的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尽力。希望你们都能明白，我们医生也只是人，不是神。”

  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眶红，非要请他们吃饭：&1dquo;&he11ip;&he11ip;走走走，一起去吃饭！大家都来&he11ip;&he11ip;我请客！”

  &1dquo;吃饭就不用了，你好好照顾病人，我还有其他事。”程东四下望了望，没看到莫澜，于是问了句，&1dquo;你的律师呢？”

  ☆、第17章当年何年

  程东匆匆从手术室回到科室，护士长肖若华见了他就朝会议室指了指：&1dquo;老主任来了，莫律师也在。”

  他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脚下像有千斤重。

  上回这两个人面对面是什么时候？三年前，四年前？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反正那之后，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