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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奴跟暗甲人、野人短兵相接,打得血肉横飞鲜血四溅。
那些暗甲人也是从小习武,很多人干的就是卖命营生,镇武侯夫人的仇恨又拉得足,他们手里那些用铜铸成的武器、石头磨成的战斧、石锤招招式式直取要害。
在朝城,太卫府四百甲兵,太戍府四百甲兵,镇武侯府五百甲兵,这还是满额的情况下才一千三百甲兵。
镇武侯夫人知道那些敢公然劫掠公侯家的女郎的都是亡命徒,为财不要命的,但没想到,在京城、有十万亲随军镇守的天子脚下,他们能猖狂到了这个地步,能聚集起这样的规模,更有这样的战斗力。
他们穿着甲衣、拿着打磨得非常锋利的铜制武器,战斗力提升不是一点。这样的战斗力,加上人数,放在朝城或其它城池,都够攻城夺地了。
镇武侯夫人身边的战奴们不断倒下。
她为了躲避迎面刺来的一杆长矛,左肩的牛皮甲都被扎透了。
她原本只是出来洒个饵,打算遛遛他们,让大家伙儿看看这些人在天子脚下公然劫掠到多猖獗的地步,却没想到他们竟猖狂到差点把她赔进去。
她在战奴的保护下杀出重围时已经成为血人,身上的血除了别人的,还有自己的。汗水浑着血往下淌,手里提着长戟,带着幸存的十几个战奴,头也不回地拔足狂奔逃命。
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训练有素战斗力不比她身边任何一个人差的死士紧咬住不放。
镇武侯夫人猜测身后的那群死士很可能跟之前被抄家的公侯们有关。毕竟那些公侯之家被抄了家,公侯们被砍了头,妻子儿女忠仆死士们可都是还在的,皇亲贵族出身,抄家前总能送出点东西藏到别处,留下点家底。
他们身后的大街上,大量的暗甲人和野人已经顾不上镇武侯夫人,眼里看到的全是那口沉重的大箱子。不说里面有没有金子,这口箱子可是实打实的铜铸的!
她跑过一条大街,累得气喘如牛,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还不见踪影。
她被一群死士追着从一条巷子前跑过去后,等在巷子里的太卫府的人才出了巷子,朝着镇武侯夫人的坐驾方向赶去,对于被追杀得累成狗一样的镇武侯夫人和那群死士视而不见。
终究是上了年岁,她已经跑不动了,只能停下来,拼死抵抗作垂死挣扎。
追她的死士也累得气喘如牛,一个个握紧武器围上来。
死士们突然看了眼镇武侯夫人的身后,然后发狠地朝着她疯狂地发起攻击。
镇武侯夫人累得手脚都快脱力,可她久经沙场,太懂这些人了,他们的反应告诉她救援到了。她一咬牙,边战边退,拼命护住要害,身后响起了飞奔而来的脚步声。
鲁二郎和云公府的四公子带着战奴们赶到了!那些战奴有钱庄的,也有与裴三郎交好的几家公侯府上的。
两位公府的公子一左一右地扶住镇武侯夫人,其余的战奴围上那些死士。
死士们拼死顽抗,还在攻向镇武侯夫人,直至全部倒下。
鲁二郎他们把镇武侯夫人救下,让钱庄的战奴回去守好钱庄,鲁二郎带着自己府上的战奴送镇武侯夫人回去,云公府的四公子则留下身边的管事来处理那些尸体,先把他们抬回钱庄。
鲁二郎的马车夫把马车赶来,将血人似的镇武侯夫人扶上车。
马车疾行,沿途不断有太卫府和太庶府的披甲人飞奔而过,街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逃蹿的暗甲人和野人,以及追在他们身后的披甲人。
钱庄离武侯街并不算太远,等到镇武侯府外的时候,只见外面守满了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满地狼藉和尸体,地上有火烧的痕迹,还有烧死的尸体,和伤成重伤的人。
云公府的四公子正要喊医匠,就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侯府,侯府街上的侯府,发生了什么事了!
鲁二郎见到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在,便知架打完了,即使有贼人都已经跑了或抓了。他二话不说,让仆人赶紧背镇武侯夫人进府。他跳下马车,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再摸地上,有滑腻腻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他直奔正堂,就见裴三郎坐在主位上,手脚都在抖,太庶府和太卫府的官员站在下首。
他们见到鲁二郎,恭敬地行了一礼,喊:“鲁二公子。”
鲁二郎问裴三郎:“无事吧?”
裴三郎一眼看到外面被背进来的镇武侯夫人,赶紧起身,手脚发软,又摔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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