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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月眉目凛然,一边安排人去,一边调人把主院护上。
萧乐宁坐在厅里,手脚都是彻骨的凉。即便是抱了暖炉身子也暖不起来。
她焦灼地望向门外,风一过,她的心就跟着抖一下。
门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萧乐宁登时便把暖炉放到了一边。
“怎么样?”
“回夫人,属下潜进去的时候,您娘家嫂嫂正在院子里散步,满面红光,气色极佳。”
萧乐宁听了缓缓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唇也渐渐有了弧度。
正在此时,一月派出去请太医的手下也回来了。
“禀夫人,太医把了脉,说脉相强稳有力,叫您不必担忧。”
萧乐宁端着的肩膀一塌,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燥痛的喉咙。
“宋家的就请一月多帮我关照关照了。”她放下茶杯,瓷碗磕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属下明白。”
******
萧乐宁一直端坐着,她看着摆在多宝阁上的那个精致的攒金丝的沙漏漏完了最后一粒沙,又缓缓喝了一口茶。
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时辰。她本来焦灼的心,此刻也平了不少。
门响了一下,刺骨冷风瞬间便灌了进来。
一月冷着脸走了进来,匆匆行了一礼:“禀夫人,属下都问清楚了。那仆妇说是西府许氏用重金买通她,让她在今日把您骗出去送到南亭街街角的簪花铺子。”
“内应是谁?”萧乐宁冷冷问道,气的身子微颤。
“那仆妇也不甚清楚,不过属下用了些手段查了一番,是宛妃送来的司颜,她刚刚也招了。”
萧乐宁面色发白,她万万没想到,在这要紧的时候急着捅她一刀的,居然还是家中的人。
也难怪,萧家好好的女儿被教养成那般模样,许氏这个当母亲的也是“功不可没”。
“罢了,这些小喽啰知道的事情也不过是些芝麻谷子,看管好了等阿煜回来再处置……”萧乐宁顿了顿,犹豫了一瞬抬头看向一月,“你老实与我说,宫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煜他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六皇子意图逼宫谋反,夫人放心,主子已告知皇上,正准备今日瓮中捉鳖。”
萧乐宁扶着桌子,微松一口气,邵煜这人鲜少会做没准备的事,他也从不是会吃亏的那个。
“去把桓哥儿叫来吧,我考考他的功课。”她捏了捏拳头,心中缓缓想着,一家人,总是要在一处的。
况且,她这里更安全些。
“我弱质女子,既不能为阿煜出力,便只能替他守好家宅。”萧乐宁抬眸,漆黑瞳仁一片刚毅坚定,“全都仰仗几位了。”
“属下定不辱使命。”
******
宫内常康殿内,管弦丝竹的动听声音悠悠扬扬,混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声,更添了几分欢乐味道。
邵煜笑看着皇上身边的宛妃秦望凝,虽是一张素白的脸,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欢欣狂喜。
他把玩着桌上嵌着玉石的精致酒杯,耳朵微动,恍然听见几声铠甲碰撞的声音。
邵煜眼尾一挑,玩味地勾着唇角。
鱼儿要进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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