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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节 棺材中的纸娃（第4页）

我胸口一滞，眼皮不由眨开。

但只眨开一瞬，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我姐她正冲着我笑呢！

这一天一夜下来不吃不喝早就耗尽了我的体力，加上这一吓，我脑中一片空白，毫无意识。

竟然躺在棺材里晕了过去。

6

再次睁眼，天已经蒙蒙亮。

室内恢复如常，只是空气中的腥味还有留存。

我姐的尸体上又多了几只纸娃娃。

他们紧紧相依，表情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苏醒过来。

看得我冷意丛生，浑身战栗。

本能般地，我步履匆匆，准备出了屋子，逃离这晦气的地方。

只是，三两步间，我没注意，险些绊倒。

奇怪的是，脚上传来的触感软绵绵的。

像是，一块厚厚的肥肉。

再仔细看，我蓦然定住，脑子顷刻间清醒不少。

因为，绊倒我的不是其他，而是被咬断脖子的我爸。

现下，他肥胖的肚子和油腻的脸颊已经分了家。

血肉模糊中，我爸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再转身看，躺在我姐怀中的纸娃娃脸上竟显现出莫名的餍足。

画上去的红唇更加艳丽了。

慌张间，我急忙去喊我妈。

可走到窗口前。

我的步子却陡然顿住。

透过窗缝，我妈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

只是，她怀里搂着的东西，很不寻常。

那是一只通体红的纸娃娃。

他眼底，席卷着滔天的怒气，瞪向我时，一股狠意。

7

我撒腿就跑，找到了七爷。

七爷听我描述完，神情越严肃。

额头上的沟壑似乎更重了。

半晌，他敲敲烟灰，一言不取了黑狗血画符。

直直去往我家。

走到门口时，我妈疯疯癫癫跑了出来。

她脸上血色全无，手指不知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只，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整个人涣散得像是一只濒死的老狗。

见到七爷，她一把扯过七爷衣角，一遍遍哀求：「叔，救救我，有东西要咬死我。」

七爷让我扶住她站在墙角。

然后他一个人将符纸贴满整个院子。

可符纸刚贴上，天上就突然起了一阵强风，顺着院子的边角刮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蘸上狗血的符纸纷纷落地。

院子里回荡着女人「咯咯」的笑声。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每次，我考个好成绩，我姐总会这样笑个不停。

她说：「好妹妹，继续努力，咱们都能越来越好。」

七爷如临大敌，步子明显踉跄几分，有几次险些跌倒。

他花白的头很快变得湿漉漉的。

只见他急匆匆从院子里跑出来。

「芳娃，怕是已经成煞了，尸体不见了。」

我妈惊呼一声：「那怎么办？宋家的冥婚还等着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