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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节 落洞女（第3页）

算了。

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成年了。

沿着山林野路，故意用力地踩着地上的枯叶树枝，泄我的不满。

阿妈跟在我的身后，一言不。

突然，脚后跟像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

身体重心一歪，倒向山坡下。

我本能地转身，朝身后的阿妈伸出手：「阿妈！」

阿妈退后一步，避开我的手。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

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我努力抱住头，蜷缩身体，忍受身体传来的钝痛。

「唔！」左腿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的左腿撞上一个木桩，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5

再次醒来，看见阿爸病容憔悴地坐在床边。

「芷桑，你昏迷一天了。」

「阿爸——」我声音沙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阿妈冷漠地后退一步。

「芷桑，你太不小心了。」阿妈打断我的话，半蹲在我床边，用巧劲捏住我的手腕，「偷偷去禁林就算了，怎么还摔下山坡。你阿爸担心坏了。」

我已经分不清是我的左腿更疼，还是阿妈捏着的手腕更疼。

阿妈真的想要我死……

「对不起，阿妈。」我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容，「下次会听话的。」

阿妈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我的手腕，温柔地揉揉我的脑袋。

好像刚才的威胁，以及在禁林里的事情都没有生一般。

「你的腿摔断了，这三个月乖乖地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要去。」

阿爸听见阿妈的嘱咐，长叹一口气，掩面失望：「芷桑要错过下个月的绕山了。」

「孩子他爸，等芷桑养好再去也是一样的。再说，村长不是也同意了。说不定，等芷桑绕山的时候，你的病也痊愈，队伍是你带的了。送进洞里的女孩有几个，还不是都由你决定。」

阿爸日渐浑浊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终于像是想通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

「你说得对。」阿爸大手一拍，扭头对我说，「这几天你千万不要出门，好好养腿。阿爸给你讨几只鸡来煲汤。」

断腿上敷的草药止疼效果不好，晚上我经常会被疼醒。

阿爸见我因为睡眠不好，出现黑眼圈。

误以为是阿弟打扰我休息。

不管我怎么表明是自己的问题，阿爸还是把阿弟赶出我们三姐弟的房间。

阿弟听话地拖着他用木板搭的简易床，睡在了柴房。

原本拥挤的房间，空荡荡的。

不用再和阿姐分享一张床。

更不用担心早上起床，会一不小心磕到阿弟的床板。

6

养腿的期间，我感觉整个人的状态甚至要比过去十几年好。

可能是因为鸡汤的原因。

身上竟然还长了一些肉，阿爸说我越来越好看了。

有了一些阿姐的影子。

阿爸的身体没有预想中的转好，反而越来越差。

这个月竟然下不来床。

阿爸不想错过护送绕山的奖励，让阿妈带着鸡蛋求村长，让阿妈替代阿爸，护送这个月成年的女孩去绕山。

村长不缺我们家的几个鸡蛋，要跟着阿妈回家探病，之后再决定。

第二天一早。

村长敲开我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