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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节 棺材中的纸娃（第9页）

我巴不得，将他们彻底毁灭。

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但是，后来，我行动得太迟了。

姐姐，对不起。

没能救下你，是我一生的遗憾。

13

我将姐姐重新葬到了亲生父母身边。

三座土坟，三份牵挂。

黄土落下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思念与孤独折磨着我，让我理智全无。

几步冲过去，紧紧搂住三座冰冷的墓碑。

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

闭上眼睛，我好像看到。

不大的乡村小学宿舍里。

我爸正垂头认真地写着教案。

我妈正一丝不苟地给我们姐妹织毛衣。

我姐正踉跄学步，走到摇篮边时，她伸手逗弄着尚在襁褓中的我。

我出「咯咯」的笑声。

惹得父母对视一笑，姐姐高兴地拍手。

屋内其乐融融，仿佛从未改变。

我想，那时，我们一家真的幸福极了。

番外

尘埃落定，我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村子。

临走前，我从衣服里摸出两个铜钱，那是之前七爷给我压煞的。

当然，最终没用上。

我偷偷将铜钱藏了起来。

如今，一切结束，自然得还回去。

我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一路来到了七爷家。

院子里鸦雀无声，屋内灯光昏暗。

七爷没在家，七奶安静地做鞋垫，正绣到红色部分。

她的眼睛前几年因为孙子意外去世哭瞎了，因此绣鞋垫全凭手感。

粗糙的手掌来回摩挲着布满针脚的鞋垫。

听到我的声响，她笑吟吟接过铜钱，「听你七爷说，这可是个宝贝，它叫引煞钱，要想成煞，还需要纸煞灵和煞棺。」

「三者缺一不可，煞棺和引煞钱好找，唯独纸煞灵是最难的。」

什么？引煞钱？这不是七爷用来压煞的吗？

「纸煞灵，就是用厉鬼的魂结成的纸灵，它可使死人的怨气成煞……」

「你七爷说，你是个好孩子，他必须帮你。」

七奶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绣鞋垫。

几分钟工夫，红色部分已经绣完。

我上前扫了一眼上面的图案，莫名觉得熟悉。

好半天，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为的那只血红纸娃吗？

听到我惊叹，七奶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她拿起鞋垫指了指：「它呀！就是纸煞灵，我的乖孙。」

话毕，她摸着我的头，声音黯然嘶哑：「要是我的乖孙没被人下傻子药，现在应该比你还要高呢！」

说话时，她的视线定在鞋垫的血红纸娃身上，神情无比落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