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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ldo;上次的章鱼你看见了吗。&rdo;白晓东：&ldo;有！我一直觉得，章鱼可能就是很久以前，坐着陨石掉在地上的外星物种。&rdo;决明：&ldo;对啊！应该还有好几种别的，躲在海沟里……&rdo;白晓东：&ldo;鱿鱼可能和他们是近亲，还有墨鱼，他们都是八爪星系来的，是这么说吧，和海底那种嘴巴很大的发光鱼……&rdo;一片树叶缓缓飘落，落在刘砚的眉心上。手指拈走落叶，刘砚睁开眼，看见背光的模糊面容。笔挺的墨绿色军服，容貌肃穆而带着压制的气势，蒙烽的眉毛，嘴唇，刘砚马上屏息，坐了起来，脑子里一阵晕眩。蒙建国道：&ldo;刚刚去k3，听说你下来吃饭了。&rdo;&ldo;你还会去k3？&rdo;刘砚吁了口气，迷迷糊糊。蒙建国：&ldo;很奇怪？我也是k3训练出来的，当年郑飞虎就是我带的兵，偶尔会去走走。很抱歉，前几天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详谈。&rdo;刘砚：&ldo;现在有时间么。&rdo;蒙建国：&ldo;有，今天特地过来，想找你谈谈他的事。&rdo;蒙建国说毕示意刘砚在长椅上等，径自转身离开，掏卡在物资站门口买东西，指了指公园里。不片刻有人把可乐和爆米花送来，交给决明和白晓东。蒙建国端着两杯咖啡回来，递给刘砚一杯，倚在双杠旁。&ldo;你买的吗？&rdo;决明探头问。蒙建国：&ldo;你说呢？回去回去……胖达，你太活泼了，这样不好。&rdo;蒙建国抬脚，松狮马上识相跑回去了。白晓东小声道：&ldo;他和副队长好像，看起来都很酷。&rdo;决明作了个嘘的手势，礼貌地说：&ldo;谢谢蒙爷爷。&rdo;蒙建国嘴角抽搐，刘砚险些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白晓东道：&ldo;谢谢蒙爷爷。&rdo;蒙建国：&ldo;……&rdo;蒙建国揉了揉眉毛，那表情惨不忍睹，刘砚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ldo;再说一次经过吧。&rdo;蒙建国道：&ldo;虽然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从你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不定是我最想要的。&rdo;刘砚叹了口气，又一次叙述了整个过程，直到最后。&ldo;他说：&lso;刘砚，来救我&rso;。&rdo;刘砚道：&ldo;我该什么时候去救他？&rdo;蒙建国道：&ldo;你现在去也没有用，只会送死，我不认为偷一架直升飞机，自己回到大陆是好事。&rdo;刘砚答道：&ldo;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为什么连着一个月都呆在这里？我只是问，什么时候开始长夜计划，我要提前回去找他，把他带回来。&rdo;蒙建国道：&ldo;灰烬长夜已经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黎明计划。&rdo;刘砚眉毛一动，问：&ldo;具体内容是什么？&rdo;蒙建国道：&ldo;第七区还没有研究出最后的成果，他们在利用β方案，制造一种快速腐化的真菌，打算用这种真菌解决掉所有的感染体。&rdo;刘砚：&ldo;但是植物们……我觉得可能已经被传染上了。&rdo;蒙建国：&ldo;植物确实被病毒传染了，但情况远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糟糕……麻烦在于另一个地方。你见过极光吗？有没有想过，地球磁场为什么会絮乱。&rdo;刘砚：&ldo;是的，现在和公海通讯已经不稳定了。&rdo;蒙建国：&ldo;结合&lso;先知&rso;的报告，与过去的历史推测一下，我相信你能明白。&rdo;刘砚静了，在脑海中回想那天光脑叙述的情况，想起冰河期与白垩纪，当地球弦认为病毒无法再抵抗时，会采取极端手段来结束这一切……地球磁场变迁，难道要灭绝掉所有动物和生物？彻底解决掉病毒的来源，等待新的生命体诞生？微风习习，蒙建国喝着咖啡，注视刘砚，刘砚目光闪烁，眉头紧拧。远处传来白晓东和决明的声音。决明：&ldo;那你妈妈呢。&rdo;白晓东：&ldo;哦，她后来被外星人接走了啊。&rdo;决明：&ldo;在哪里被接走的？&rdo;白晓东：&ldo;我爸经常打她，后来有一天，我爸不在家，妈带我去海边玩。&rdo;决明：&ldo;海边看见外星人了？&rdo;白晓东：&ldo;我没看见，但是……嗯，应该是外星人吧，她抱着我在石头上站了很久，然后又回来了。&rdo;决明：&ldo;没有害你掉下去吗，多高？&rdo;白晓东：&ldo;忘记了，有点高吧……她给我买了一瓶可乐，让我在海滩上堆沙堡。我自己一个人，玩了一下午，她就不见了。&rdo;决明：&ldo;哦。&rdo;白晓东：&ldo;那时候我才四岁，然后有很多人来，有个警察抱我回家，说我妈去别的地方做客，让我在家里等她回来，警察陪我看了一会电视……然后我姨又来接我去她家，吃饭的时候，表姐说我妈被外星人接走了。&rdo;决明若有所思点头。白晓东道：&ldo;你呢？你看见的外星人是怎么样的？&rdo;决明莫名其妙道：&ldo;我也忘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穿越过来之前，在海边……因为我爸没有带我去过海边啊，所以应该是上辈子或者穿越前的事情吧。也是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海里有个蓝色的光球朝我飘过来……&rdo;白晓东：&ldo;你以前的事情不是都忘了么？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我看你挺正常的，不像穿越的啊，应该只是失忆以前的事情……嗯，是这样吧。&rdo;蒙建国：&ldo;……&rdo;刘砚：&ldo;？&rdo;蒙建国走过去道：&ldo;张决明，你刚刚说的再复述一次？&rdo;决明抬眼看看白晓东，又看蒙建国：&ldo;就是……我忘了，好像是在碰到我爸之前，因为我爸没有带我去过海边……&rdo;蒙建国道：&ldo;那不重要，说详细点，你看见的蓝光是什么样的？&rdo;决明略微描述了一次，就连刘砚也忘了自己正在思考的，颤声道：&ldo;决明，你看见过弦？&rdo;决明：&ldo;？？？&rdo;&ldo;叫什么？咸？因为是海里出来的吗？&rdo;决明道：&ldo;它偶尔还会跟我说话，令我脑子里嗡嗡嗡的，但是听不懂它在说什么……收音机也收不到……&rdo;蒙建国的声音竟是发着抖，道：&ldo;张决明，跟我来一趟。&rdo;决明：&ldo;等我喝完……&rdo;蒙建国：&ldo;都什么时候了！可乐不要了，再给你买一瓶。爆米花……好吧快点随便吃吃就走。&rdo;决明满嘴爆米花：&ldo;唔，胖达先带回家……&rdo;蒙建国：&ldo;我的老天，体谅一下老人家吧！刘砚你处理一下他的狗……快！决明跟我走。&rdo;刘砚道：&ldo;还有呢？&rdo;蒙建国道：&ldo;你去通知张岷，让他结束训练以后直接来虹桥外等。&rdo;蒙建国拉着决明几乎是小跑出去，截住一辆电瓶车，刘砚怔怔站着，半晌没回过神来，难道第七区找的人就是决明？然而蒙建国没有解释，或许决明身上有抗体，或许没有。自己上次也是被当成修复者……一切还没定下来呢。白晓东傻乎乎道：&ldo;发生什么事了？&rdo;刘砚道：&ldo;没事……我要上k3一趟，你也来吧。&rdo;白晓东把自己喝完的可乐杯扔了，拿起决明的可乐继续喝，牵着胖达，说：&ldo;刘砚！我想我完蛋了，怎么办！&rdo;刘砚心不在焉道：&ldo;怎么了？&rdo;白晓东说：&ldo;我和决明说话的时候，整个心都在砰砰跳。&rdo;刘砚：&ldo;……&rdo;刘砚泪流满面。白晓东：&ldo;我看到他……感觉他整个人有一点点毛绒绒的……好想亲他……也好想抱他……我……&rdo;刘砚心中大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刘砚：&ldo;他只是青春期，长了不明显的胡子而已！&rdo;白晓东：&ldo;而且，感觉就像，和小时候的我在说话，那种……周围都没有人理解我，你知道吗，刘砚？&rdo;白晓东倒退着走，拍了拍自己胸膛，煞有介事地说：&ldo;我以前也像决明这么寂寞……我……身边的人都不和我说话，我放学以后坐在公园里，自己想外星人和我妈妈，想到天黑，回我姨妈家……天啊，我好像爱上他了，我很想抱着他，亲他，永远陪着他。&rdo;&ldo;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一揪一揪的，好想哭，忍不住想摸他的头……我该怎么办？&rdo;刘砚潸然泪下：&ldo;这个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吧，我也好想哭啊……该怎么办。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把爱放在心里吧，你最好不要去碰他……否则我帮不了你。&rdo;刘砚脑子里简直是一团乱麻，先前的问题还没想清楚，又添了决明的事，白晓东念经一样在他耳边唠叨，刘砚走到一半真想跳海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