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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直到晚上，封无过都没有表任何言论，网友们吃着自产的瓜吃着吃着就到了晚上八点，也就是颜玉律直播的时间。

  被抽选的几家大型媒体代表早早就到了医院。都是一个圈子，记者们虽然分属不同媒体，但彼此也都很熟稔，交流间提及到了木兰少将，都在期待着他能到场。

  可惜，注定令他们失望了。直到八点整，木兰少将也没有出现在医院。不仅木兰少将没有出现，就连另一当事人封无过也没有出现。他们在略为失望的同时，也隐隐兴奋着，等着看颜玉律怎么收场。

  本来尚算宽敞的病房在记者连人带器材进来后显得有几分拥挤。颜玉律端坐在病房的沙上，准时进入了直播间，直播间的人数瞬间高达八位数。

  [有画面了！开始了开始了！]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前面的腿收一下，腾个位了啊。]

  [怎么就yyL一个人？木兰少将呢？不是说他会来吗？我都蹲守了两个小时就为了看我男神一眼，结果，就这？]

  [是谁说木兰少将特意为了yyL赶过来说他们关系很好的，特意？关系很好？消费我的感情……]

  ……

  因为有记者在，所以这次直播采用记者轮流从弹幕中抽取一条问题提问的形式。

  记者：“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木兰少将为什么没有来，小颜能不能给大家解惑呢？”

  颜玉律：“正如上午穆少将所说，他这次前来只是为了给我送手环。”

  记者：“那木兰少将和小颜什么关系呢？”

  颜玉律：“认识的关系。”

  记者：“认识的关系太宽泛了，能精准——”

  颜玉律：“还是让我们回归今晚的重点可以吗？”

  记者：“……好。网友们在问，封队长为什么没有出现，今天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颜玉律：“出现在哪里，给不给回应，我想那是封队的自由。”

  记者：“……胡小姐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试图自杀三次，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颜玉律静默了三秒，迟疑道：“很执着？”然后在记者一脸便秘的表情中又加了三个字，“那是谁？”

  记者难以置信之余又有些气愤，“……你竟然连受害者是谁都没有去了解吗？”

  弹幕此时也是一片讨伐。

  [本来看过上午的直播黑转路了，现在又路转黑了，果然是苦肉计，可惜，做戏都不知道做全套。]

  [利用自己的信息素强制omega情，令omega大庭广众之下陷入难堪，甚至还被直播了出去，人胡小姐现在身心受到双重伤害，屡次自杀，如果不是被人现及时救治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结果加害者却是轻飘飘的很执着？那是谁？都说拔吊无情，前一刻还强行把人搂在怀里坐在腿上，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呵呵，这诚意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

  颜玉律瞟过弹幕，似是这才意识到了这位胡小姐的身份。他平视着镜头，面对着满屏的谩骂神色平静，“那位胡小姐的难堪，不是我给的，《omega治安管理法》第五则第十三条规定omega要随身佩戴omega信息素安全监测仪，第十五条规定未完全标记的omega情期前后应尽量减少外出，即便外出也需要携带两支以上抑制剂并有人陪同。她的确应该感到羞愧，但为此自杀，还自杀三次，大可不必。这种执着用在别处，相信她一定会是一位杰出的成功人士。”

  这还是记者和直播间的观众第一次听见颜玉律说这么长一串话，这话里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记者怔了怔，随即意识到有闻可挖，“你的意思是昨天这出事故罪魁祸是胡小姐？你才是被动的那位？”

  颜玉律眼也不抬，干脆道：“是。”

  直播间瞬间炸了锅，质疑声、讨伐声、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论夹杂着被系统自动屏蔽的字眼快刷屏。

  记者：“你有证据吗？现在有不少网友质疑，如果是空口无凭的话怕是不太合适。毕竟，身为一个a1pha，甩锅给omega，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而话题中的另一主人公胡小姐，画着苍白的妆容，目光从光屏里那个耀眼得曾经远不可及如今近在咫尺的a1pha身上不舍地移开，落在镜子里的病美人。

  智脑响起，她垂眸看了下，原本画出的苍白此刻倒变得真实了几分。她深吸了口气，接通，面上挂着娇弱的笑容，“封队长，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封无过眉梢微扬，“别人都是先礼后兵，胡小姐却恰恰相反。胡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omega，行事作风都和一般人不同。”

  “坦白说，砸店的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情……多半是我朋友或者家人太过担心我所以才……好在下手还算有分寸，没有伤到人，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管怎样，我也有责任，毕竟他们也是担心我，觉得我现在状态太过糟糕才冲动地做了这种事……对不起，我现在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是个omega，现在丢脸丢到全星际人民面前，我眼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他们都在议论我，对我指指点点……”她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泪水已经开始打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死，可连老天都不收……”

  “啧。老天都不愿意收，这得多招人嫌弃呐。连底线那么低的老天爷都不愿意收，胡小姐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颜玉律会愿意收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