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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又看向姜子默和姜子彦,道:“卫铮之事,有劳两位兄长多多费心了。”
姜子彦和姜子默答应着,道:“你放心便是。”
沉鱼微微颔首,又看了姜落雁一眼,方才入了宫。
*
长乐宫,暖阁。
暖阁的门被缓缓打开,沉鱼用帕子捂着嘴,皱眉走了进来。
薄太后赶忙起身扶了她坐下,道:“哀家说了不许你去看,你偏去,胃里可是难受了?”
沉鱼勉强点点头,道:“我没想到她……”
合欢奉了茶来放在沉鱼手边,笑着道:“这是山楂茶,郡君且喝着,压压胃里的恶心。”
沉鱼道:“多谢。”
合欢道:“王庶人的尸体是奴婢亲自查验过的,绝不会有问题。只是她死状极惨,那些污秽之物都在身上,所以格外可怖些,气味也难闻得紧。”
沉鱼道:“她素来是个仔细妥帖的人,没想到死的这样不体面。”
薄太后抚了抚沉鱼的背,道:“她如今是庶人,又是罪妇,谁会管她的体面呢?哀家只是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昨日还是好好的……”
“这些日子可有人见过她?”沉鱼问道。
薄太后看了合欢一眼,合欢会意,回道:“只有昨日陛下来过,他带了二殿下来,说是要与王庶人对峙。”
沉鱼看了薄太后一眼,道:“许是舅父觉得,王庶人说得太多了。”
薄太后幽幽道:“陛下有他的考量,便会做他觉得正确的事。你不必顾惜他的意思,只需做你想做的事便是了。”
沉鱼道:“王庶人这些日子招的东西可有记录?”
合欢道:“因是内廷派人审的,这招的东西便被陛下拿走了。不过奴婢私自誊抄了一份,让王庶人按过手印的。”
“她招了什么?”
“郡君想知道的,大约都在上面了。”合欢说着,将那匣子递给沉鱼,道:“当年之事牵涉甚广,不光有王庶人,有二殿下,还有……”
沉鱼赶忙将那匣子打开,仔细翻着那书页,道:“还有……舅父。”
她虽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还是不自觉的看向薄太后,道:“外祖母可看过了?”
薄太后缓缓点了点头。
沉鱼冷声道:“难怪王庶人会死,她说的太多了。”
薄太后道:“这东西还是收在哀家这里,若有朝一日你用得上,再寻哀家拿出来也就是了。”
沉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道:“外祖母不怕……”
薄太后道:“哀家历经了三朝,可以对不住陛下,却不能对不住先帝,不能对不住大汉。”
她顿了顿,拍了拍沉鱼的手,道:“当年先帝会将皇位传给陛下,不是因为陛下贤德,而是因为恒之。”
“因为傅恒之?”沉鱼诧异道。
“先帝说过,好圣孙。”薄太后浅浅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悠远的事情,连这笑容都与平日不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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