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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親吻
與江離不一樣,寧筱曦幾乎沒有經歷過青春期的叛逆。
因為從十三歲起,寧筱曦就知道,她既是媽媽最大的驕傲,也是媽媽唯一的依靠。
離婚以後,媽媽費盡周折,為了筱曦的前途,調動到了B市最好的中學之一教書。陌生的城市,單身一個人,又忙工作,又要照顧她。這其中的艱辛與困難,筱曦不用細想都能知道。
可就是這樣的媽媽,卻從來沒有對寧筱曦提過什麼具體的要求和壓力。
媽媽總是慈愛地笑著說:「媽媽相信你。考砸了也沒關係,我的女兒啊,不比任何人差。你快樂就好。」
面對著媽媽這麼沉甸甸的信任,寧筱曦從小到大做的每一個決定,走的每一步路,都在考慮寧媽媽的感受——她會擔憂嗎?會失望嗎?會難過嗎?
上大學,考外企,都是能讓媽媽驕傲和放心的選擇。
甚至連最終決定和陳鐸生談戀愛,都是因為媽媽的一句話。
「那孩子看著沉穩,踏實,有想法,也是真的喜歡你。」
有一次,陳鐸生送生病的寧筱曦回家,碰上了寧媽媽。他走了之後,媽媽就是這麼說的。
那就,答應陳鐸生吧。當時筱曦自然而然地想,本來他就是自己認識的人里,最優秀最出色的,更何況,他能讓媽媽放心。
這麼多年,寧筱曦似乎從沒有單純地只為自己的喜好做過一個決定。
她已經形成了一套條件反射式的決策模式:把自己的目標和寧媽媽的擔憂擺在一起,然後一一划掉那些可能讓媽媽難過的選項。留下的,才是好的選擇。
循規蹈矩,自律自強,獨立省心——她完美的活成了媽媽的好女兒。
但也……從沒有做過一個完全順從自己內心的決定。
可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有權利自私一點了。
這個決定,哪怕將來後悔了,她也無所謂。
拍完最後的合照,大家坐上了大巴車。
夕陽餘暉下,他們將前往香格里拉,這是大家共聚的最後的一晚,明天上午就散團了。
原來所謂的7天,掐頭去尾,不過是7個夜晚而已。
到了酒店,山貓去辦入住手續。
大堂里的隊友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就像山裡的野人。
寧筱曦看了看大家,感覺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刷拉一下扣上了自己衝鋒衣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這一刻,她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把日常行李寄存在麗江的客棧呢……
雲骨斜倚著大堂的門口,在監督司機和酒店人員卸行李。他雙臂放鬆地交叉在胸前,神情專注,若有所思。偶爾睫毛下垂,不時地低頭看一眼手上的手機,打幾個字。
手機……他在迫不及待地與什麼人聯絡呢?
啊!手機!
筱曦這才意識到,她們早已回到了有信號的地方。
可這會兒意識到了,她卻一點打開手機的欲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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