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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周白渊的眼泪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哭给他看。前一秒痛不欲生的大美人敛了悲怆,抱着他栽回了寒玉榻,侧躺着把他裹进怀里不住地哄。
徐八遂嚎啕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怎么能够二十年,二十年。
他连二十天都觉漫长。
二十年,这怎么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周白渊胡乱地摩挲着他一身,“如果不是我瞒着你,操控了你,伤了你,我们本不至于分开这么多年对不起,都是我咎由自取。”
“别说了,别说了”徐八遂混乱地拱着他,也胡乱地去摸索周白渊的身体,从这野兽互舐般的原始动作里,探寻岁月在他身上刻过的痕迹。
周白渊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眼肿得要冒泡了,兀自通红地注视着他“魔尊,你怪我么”
徐八遂声嘶说不出话来,只能抽噎着摇头。
周白渊附过去,疯狂地亲他的眼泪,又嘶哑地问他“这么伤心,你心疼我么”
徐八遂捧着他的脸抵额,鼻尖相挨,泪珠在交错颤的呼吸里不能抑制地坠落,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煎熬的年岁一起变成模糊不清。
“我要疼死了。”真魔尊的小脸皱成一团,无力地扯着他的衣襟,丑兮兮地嗷呜呜,“这怎么熬过去,我的白渊,我的小黑花”
周白渊凝视着他,笃定了,这真的是活生生的徐八遂。
心火回来了,人世回来了,失色天地焕然全新。
徐八遂低着头,躬着背不住嚎啕,背后的蝴蝶骨细微地抽动“天道怎么这样狠”
周白渊几欲要将他抱进骨血里,贴着他的脸不住地亲“不狠,天终于将你还给我了。我高兴得要疯了。”
唯今,漫漫长夜过去,日出无穷无尽。
第二天魔尊还是罢工了。
真假两位魔尊都还缩在寒玉榻上紧紧相拥着,黏糊得离一秒都不行。
徐八遂意识离家二十天,身体沉睡二十载,乍然梦醒,意识操控起躯壳来处
处生涩,还得周白渊手把手地渡灵力帮忙疏通,不然连抬手都使不上气力。当然,没有力气的缘故和他嚎啕到昏阙有莫大干系,力气全花在心魂动荡上了。
周白渊现在倒是不哭了,就抱着他絮絮叨叨,时不时呆呆地笑。
徐八遂昨天哭得越大声,他竟听得越高兴。
徐八遂哭到沙哑没声了,他便抚着他颈项渡入灵力,又运灵拿来水,含着渡给徐八遂润喉咙,胡乱摸着这白玉道“说说话,我听听你的声音。”
“说说什么”
周白渊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徐八遂痛彻心扉,奋力抱住他“不是,不是做梦,对不起,我回来得晚了。”
“你亲亲我。”
徐八遂勉力吧唧他一口,见他神情怔忡,心疼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从他额头开始吧唧到嘴唇,一遍遍表示自己是个大活人。
周白渊捂住他后脑勺来覆唇,苦涩的舌尖卷着唇齿,厮磨到徐八遂窒息才松开,伸着拇指轻刮去他溢出唇角的水渍,又呆呆地笑出浅浅的梨涡。
徐八遂大口呼吸着“是我,白渊我真的回来了。”
周白渊又捂住他的蝴蝶骨,侧着脑袋将耳朵贴到他心口,一动不动地听他微弱但切实的心跳声。
徐八遂叫剧烈波动的情绪逼得哭出细微的抽搐,连带着周白渊也颤。他完全没辙,只得摸着他柔顺的长问“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这不是做梦”
周白渊抬头看他,凑过去以唇贴他下颌,徐八遂的眼泪淌进他唇齿,他痴痴地舐舔过,又笑了。
徐八遂指尖拨进他长里,哽咽不已“我的小黑花不会被熬傻了吧”
周白渊摇头“我知道你是真的。”
他抱着徐八遂耳鬓厮磨,反反复复地说“我就是太高兴了。魔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说着周白渊就将他按回了卧榻,阴影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徐八遂,眼神恍如一头受惊的野兽“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
“不会、不会的。”徐八遂叫这眼神和姿态搞得胆战心惊,只是感情压制了本能的畏惧,惶然地去摸索他眉目轻哄。
周白
渊便又将他捞起来,摁在胸怀里“我要把你贴在这儿,你哪也别去了好不好”
“好、好。”徐八遂丈量他骨架,抽了抽鼻子,“你长高了。”
“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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