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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有种脑浆冻住的错觉，脑阔疼的要命，他哆嗦着白到泛青的嘴唇：&1dquo;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6城作势要公主抱。

  顾长安虚弱的厉害，还是踢了他一下：&1dquo;别，别恶心我。”

  6城俯身靠近青年，捕捉到他的冰冷气息，断断续续的，像狂风中的残烛，剧烈摇曳着，随时都会熄灭，这时候了，还有劲踢我。

  顾长安白到骇人的脸上淌着冰水，他伸手一抹，刚要说话就被6城给拉到了背上。

  6城轻松背着顾长安往书房外面走。

  两人身上的衣服全湿了，从头到脚都在滴水，谁也嫌弃不了谁，一路走一路滴滴答答，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水迹。

  顾长安的牙关打颤，老祖宗为了安全考虑精心搞了个水下通道，不会想到很多年以后，有个小辈天生胃寒，每次去水下走一遭都丢掉半条命。

  一阵夜风袭来，顾长安颤抖着把脸往6城脖子里埋，像只弱不禁风的鸵鸟，他眯着眼睛问：&1dquo;你下水干什么?”

  6城的身形滞了滞，唇角微勾，沙哑着声音说：&1dquo;我以为你瘫在水里了。”

  顾长安的脑子转不过来，蔫了吧唧的，没再说话。

  王煜跟陈静静的谎言揭穿后得到的能量都有很多，照理说够够的，但是这才两天就全部消耗掉了三分之二，瓶子里剩了个底。

  这是什么节奏?

  地底下那位要重现天日，老宅要塌成废墟，他要死的节奏。

  顾长安冲了个热水澡缓了将近一小时人才活过来，他没睡，趁6城接电话的功夫去给老头烧了柱香。

  &1dquo;老头，今年的天气不正常，十月飞雪，从那天之后就66续续下雪，这是天灾要降临的预兆，太平不起来了啊。”

  顾长安站在牌位前：&1dquo;这段时间地底下突然出现了异常，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可能跟狼妖王的现世有关，老祖宗要是怪我，你帮我说说好话，千万别来我的梦里唠叨。”

  他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说出早就压在心里的一个猜测：&1dquo;老头，我的大劫来临之日不会就是封印破除之时吧?”

  &1dquo;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没跟我提续香火的事?”

  顾长安在牌位前自言自语了许久，他打了个哆嗦后快步回房。

  后半夜6城睡在顾长安身侧，正是被需要的时候，没有再被踹下床。

  6城有两面，一面优雅谦和，平易近人，一面冷峻漠然，高人一等，前者是假的，他想演戏的时候才会戴上那个面具，后者是真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露出来，看他心情。

  顾长安有很多面，最真实的那一面藏在最底下，除非他自愿，否则别人看不到。

  越熟悉，越亲近，看到顾长安真实一面的次数就越多，以前只有立春跟吴大病，现在多了个6城，已经一脚踏进了他的围墙里面。

  窗外有银白飘飞，下雪了。

  6城没问身边的人睡没睡，直接问的正事：&1dquo;出变故了?”

  顾长安耷拉着眼皮：&1dquo;嗯。”

  &1dquo;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不是很清楚，不过&he11ip;&he11ip;”6城把手放在脑后枕着，淡声道，&1dquo;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地底下出了乱子，6家不会坐视不管的。”

  顾长安扯扯嘴角，真到那时候，管也管不了。

  6城不急不缓道：&1dquo;凡事有利有弊，即便出现了最坏的局面，对你也有个好处，它一跑，你不就能离开这里了吗?”

  顾长安的眼皮猛地撩起。

  还真是这样，顾家历代的使命与其说是守着这座老宅，不如说是看管被封住的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