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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糟糕。再这么笑下去，脸都快抽筋了。」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着，笑容却愈加灿烂了几分。若非因为太过兴奋，以至手脚酸软无力，恐怕当场就要跳起舞来。

  素修见了章华这疯疯癫癫、撒娇撒痴的模样，心中甚是不耐，因而始终板着张脸，一言不。

  隔了许久，章华才勉qiang止住笑，倾身向前，笑瞇瞇的与素修对视，得意洋洋的说：「既然我赢了赌局，那该讨些什么彩头才好呢？抱一抱还是亲一亲？」

  「&he11ip;&he11ip;」素修不答话，只抬起眸来瞪他一眼。

  那目光冰冰冷冷的，极是骇人。

  章华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轻轻咳嗽道：「咳咳，我说笑的。你不喜欢的事qíng，我是绝对不会勉qiang你的。」

  说着，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弹了弹手指，笑道：「对了，不如你陪我去人间玩一天吧。」

  「啊？」素修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怔了一下，寒冰似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暗光。

  章华却没有觉，继续兴高采烈的说了下去：「天界逛来逛去就这么几座山，妖界又没什么好玩的，还是人界最热闹。既可以逛庙会，又可以买东西，肯定很有意思。」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素修却依然一言不，无动于衷。

  章华眨了眨眼睛，忽的记起某件事来，叫道：「啊，我差点忘了，你修炼成仙之前一直都是住在人间的，想必早已经玩腻了吧？」

  素修直到这时才稍微有了点反应，双眼平视前方，茫茫然然的望住不知名的某处，似乎有些恍惚。但随即又恢复成那冰冷无qíng的模样，轻轻答一句：「&he11ip;&he11ip;我不记得了。」

  「喔，毕竟隔了千年之久，忘了也很正常。」章华点点头，隐约觉得面前的男子不太对劲，开口yù问时，素修却已先一步站起身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素修，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去人界玩儿吗？还不快走？」

  「啊，马上就来。」

  章华心中虽有疑惑，但一站到素修的身边，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什么也无法思考了。再加上到了人间之后，眼见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奇玩意，更是心花怒放，一心只顾着玩乐了。

  他那副不男不女的打扮，在天界已经吓坏了不少人，如今到了人界，自然又是被人指来点去，议论纷纷。但是他却浑然不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拖着素修到处乱晃。而且，动不动就扯过两件大红大绿的衣裳，无比兴奋的在自己身上比划。

  「素修，你觉得我穿哪条裙子比较好看？」

  「&he11ip;&he11ip;都一样。」

  「都一样美吗？那就全买了！」

  「&he11ip;&he11ip;」

  因了这个缘故，章华一路往衣铺和饰铺逛过去，罗裙水袖胭脂水粉样样都买齐了。不过半天功夫，手边就已拿了大包小包。

  「啊！」

  「怎么？」

  「那边有冰糖葫芦，咱们去买来吃吧。」

  「随你高兴。」

  「啊啊啊！」

  「又怎么了？」

  「刚才好像瞧见我三弟了。奇怪，他怎么会跟个道士在一起？」

  「大惊小怪。」

  逛了几圈之后，素修实在忍受不了章华的聒噪，终于趁着他挑饰的空隙，一个人转过拐角，朝另一条街走了过去。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转眼&he11ip;&he11ip;就已经过去千年之久了？对他而言，竟好似短短一瞬。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无论是从前的姓名，过去的居所，还是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通通都已经忘记了。那些轻柔蜜意，那些刻骨相思，就彷佛过眼烟云一般，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对啦，他为了跳出这万丈红尘，早已将自己的心舍弃了。

  眼底结了寒冰，再映不进任何人的身影。

  从今往后，绝不动qíng。

  有那么一瞬，脑海里似乎闪过某只笨狐狸温柔含笑的脸，但素修随即闭了闭眼睛，将那骚动的心绪qiang压下去。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眼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面上的表qíng又冷又硬，仍是当初那淡漠无qíng的模样。

  素修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好一会儿，章华才急急忙忙的从后面追上来，先是想握他的手，犹豫一下后，却只扯住了他的袖子，道：「素修，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开了？不喜欢刚才那支凤钗吗？那换成金步摇好不好？」

  素修不理他，只振了振衣袖，直接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

  章华微微一愣，连忙追上前去，抢先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心翼翼的说：「素修，你今日&he11ip;&he11ip;好像有些奇怪。」

  「怪在哪里？」

  「你刚来人界的时候，一直恍恍惚惚的，似乎心不在焉。现在却又变得比平常更加冷淡了，莫非，你从前&he11ip;&he11ip;」

  他话才说到一半，素修就已瞪了瞪眼睛，冷冷的喝道：「胡说八道！」

  语气冰凉，寒意凛然。

  章华这回却没被吓着，反而微微笑了笑，柔声说：「我这人虽然迟钝得很，但是跟你有关的事qíng，怎么可能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