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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你……昨日,听闻你去安葬了司琴家女?”陈老夫人又看了看司琴宓的脸欲言又止,最后不作评价,转移了话题。
“确有此事,当初多亏司琴夫人提携,得以找到一份营生,她死后不忍其曝尸于市,幸赖家妻帮助,已办理妥当。”庄询简略说,这几天的酸涩只有夫妻俩懂。
“倒是忠义,虽然为司琴家那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值当。”陈老夫人叹气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几天尹都可不太平,西城流民太多了,好多人被他们挤的找不到工作,不过庄生你有才能,到哪里都不怕,你辞了周计的账算,准备去哪里呢。”陈老夫人骂完,关心起庄询的工作。
“出去采买一些食物,我不打算找活计,打算离开尹都,但外面不太平,等朋友接应。”庄询老实说,他正要找个机会提不租房了。
“老妇人也想着要回老家喽,灵关告破,再来就是成叠关,成叠关已经封了,可怜关外的西河百姓,司琴家真是一群禽兽,听说在幽国封了什么忠武公,他也配提忠?”义愤填膺,拐杖一直敲着地面。
“嗯嗯,老夫人,我们先去采买了,一会儿晚了食材就不新鲜了。”斜了一眼司琴宓,她始终带着淡笑。
“去吧。”陈老夫人挥挥手。
一天比一天严重了,乞讨的也好,找工的人也好,随着难民流民的涌入,尹都也变得臃肿了,看到跪在地上呻吟的孩子庄询好几次回望,又把眼神收回来。
“十文。”司琴宓摸出十文说。
“什么?”庄询看着十文钱,再看看乞讨的一众小孩。
“可以布施十文。”司琴宓将钱交给庄询。
“嗯?”
“余财一百文,布施十文。”司琴宓推推庄询,庄询拿着铜钱将铜钱放入最近的几个碗里。
“天道有情,贵生而不贵死。”等庄询做完,司琴宓主动牵上庄询的手说。
“嗯,你这是你的见闻吗?”庄询想到她之前的描述说。
“是,得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有惊惧,不知善行非出于本心是否还能积攒功德。”司琴宓摇头说,见过地府审判,孽镜台前诉罪,没善心的都要有善心了。
“行的吧,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你以前做好事难道都是自本心?”庄询肯定说,毕竟善心再好,不做出来也毫无意义。
“虽然有一部分可怜,但是之前大多还是为了挣取名声,世道将变,再多金银珠宝,也比不上一個好名声,能一呼百应,可是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烽烟过后再沉重的金银也要被人收刮走,再多的粮食也要被人啃食尽,只有一呼百应的名声能在动荡时获得保全自己的能力,进而继续持有金银粮食。”司琴宓没有瞒着庄询的意思。
“是呀,虞国就算不被幽国所灭,也将国之不国了,奸逆专权,杂税繁多,天灾人祸,只是在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颗稻草看起来是幽国的攻击了,是非之地。”庄询摇摇头和司琴宓走进市场。
买了粮食,豆腐,青菜,心痛的买了一些鸡肉,还有炭火,物价飞涨,一点点采买就花了二十几文。
快步回到家,门口站着好几个年龄不一的男性。
“几位商头,这是怎么了,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庄询走上去,不明所以。
“是向庄先生道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出借马车给您,我们行商也会变困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领头的一个被太阳晒的黝黑的中年男人递上礼盒说。
“胡商头,我理解,我也不会怪你们,借车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本来就是一个刺手的活。”庄询气愤当时是气愤,但是回头一想,人家根本没有义务帮自己,自己和他们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也就释然了,他接过礼盒大度的说。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缺钱,这些算是他的衣食父母,特别家里还有了一个刚娶的妻子,不能只有意气。
“庄先生果然宽仁有君子风范。”胡商头夸赞说。
“除了道歉,还要对账吗?但是大家都要对账吗?”庄询不理解说,这些人平时是有约定时间的,今天居然凑一起。
“都是小本买卖,有消息说要对商人再征税,大家都怕了,都想赶紧跑出尹都。”胡商头尴尬的笑了笑。
“老规矩,你们自己决定把账本给我的顺序。”庄询也不拖拉,先把物资礼物收回屋。
“郎君,这些都是?”随着庄询进了屋,司琴宓颇感新奇。
“行商队的头目们,理不清应对大商行的票据,还有自身的账目问题,找我帮忙理账。”庄询解释说。
最后还是缩回头,看司琴宓刺绣,静谧的美人,宁静美好,半响白色的娟绸上一朵牡丹的花形已经出现,司琴宓满意的看看花朵,将绷框放下。
“郎君,妾去采买了。”之前急着买药,没准备什么食物。
“我一起去吧,还有向邻居们介绍一下你,司琴宓这个名字暂时不能用了,想个其他姓名吧。”庄询挣扎着起身穿衣。
“也好,名正则言顺。”看庄询实在不放心自己,司琴宓摸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不咳嗽了,也就将就他了。
“姓名就叫卫兰芝,家母姓卫,兰芝是寻常人家常用的名字。”司琴宓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身份当然是我的妻子,就说是老家来的,等等我记得我一直说我没婚配,算了,这些人也不会计较。”庄询一边穿衣临时编着身份。
“人无信不立,郎君这样随意又怎么能得到别人信任,如何自立,可说妾为逃难西河人,郎君因缺钱葬司琴家女,妾出钱,让郎君娶妾,这样即可保全郎君名声,又可解释夫君为何迎娶姿容有缺的妾。”司琴宓想的更周全一些,给庄询穿上外袍。
“嗯,就这样吧。”庄询有些不习惯,被人服侍穿衣服。
刚刚走出院门,就看到了房东老奶奶,杵着拐,丝鬓白,服侍有花纹。
“陈老夫人,散步呢。”庄询问候说。
“庄生,这是你买的丫鬟?昨天蒙着脸进来大姑还以为是贼。”老太太看着司琴宓,看到她的脸露出微妙的神情。
“见笑了,是刚娶的家妻,卫兰芝,兰芝,这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陈老夫人。”庄询介绍说。
“庄生,你……昨日,听闻你去安葬了司琴家女?”陈老夫人又看了看司琴宓的脸欲言又止,最后不作评价,转移了话题。
“确有此事,当初多亏司琴夫人提携,得以找到一份营生,她死后不忍其曝尸于市,幸赖家妻帮助,已办理妥当。”庄询简略说,这几天的酸涩只有夫妻俩懂。
“倒是忠义,虽然为司琴家那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值当。”陈老夫人叹气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几天尹都可不太平,西城流民太多了,好多人被他们挤的找不到工作,不过庄生你有才能,到哪里都不怕,你辞了周计的账算,准备去哪里呢。”陈老夫人骂完,关心起庄询的工作。
“出去采买一些食物,我不打算找活计,打算离开尹都,但外面不太平,等朋友接应。”庄询老实说,他正要找个机会提不租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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