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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居然是邪道么?看着不像啊,若她是殿下抓回来的,怎会接到自己的住处来,还同桌而食?
小圆子心思细,自然往细节上琢磨,小师妹却神经大条,完全没想到这些,因为认定正邪不两立,就信了大家有理有据的猜测跟议论,然后叮嘱完小圆子好生伺候,又哭着走了。
待二人走后,屋子里重归静谧,贞白站起身,李怀信随即抬眼:“你要去哪儿?”
贞白:“……”不是某人说,他要清静一会儿?
李怀信却觉得她此时想溜:“你是我带回来的。”若不是今日这么大场面,他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蒙在鼓里多久:“最起码,你也应该跟我交代几句吧?”
贞白重新坐下,沉默须臾,开口:“我曾有位老友,名唤老春,与杨辟尘因酒结识,成了忘年交,某日老春将他领来不知观,之后便总是常来,二人把酒言欢。”
李怀信听着,等她继续说,却久久没了下文。
“没了?”
贞白:“嗯。”
李怀信:“……”你骗鬼呢!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关系,比风轻比云淡,人凭什么赠你玉佩?睁眼说瞎话吗不是。
他注视贞白,见对方神色无异,再次问:“为什么给你玉佩?”
“最后走的那天,随手扔给我的。”
李怀信觉得不可思议,以精血炼养的信物,是能随手扔给别人的?
他二师叔到底什么风格啊?
既然每次去是为了喝酒,李怀信则猜:“所以他当时,是不是醉狠了?”
才会把玉佩扔给贞白,毕竟饮酒误事嘛,否则太行也不会明令禁止,弟子出门在外,不得饮酒。
贞白却摇头,她记得:“那日,倒是滴酒未沾。”
李怀信的眉头拧起来。
贞白道:“当时说,邀我来太行做客,这玉佩,可以算块通行令。”
李怀信斟酌她话中虚实,沉吟道:“你在紫霄宫,也是这么跟我师父说的?”
“嗯。”
“他信么?”
贞白回想了一下,千张机当时听完便沉默了,并未表态。
李怀信却纳闷儿,难不成他师父还信了这女冠的话?否则贞白也不会被轻易放出紫霄宫,他当时派小圆子去,一方面是盯着动静,另一方面才是接人,结果居然顺顺当当就接了回来。贞白身上阴煞气这么重,他师父不可能掉以轻心。
李怀信越想越不得劲儿,撑着桌案站起身:“我得去一趟紫霄宫。”
他不敢耽搁,抛开贞白和他二师叔的牵扯,以及冯天的死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这三个七宿大阵才是最紧要的。
贞白却道:“今日我提及四方大阵,听尊师言下之意,太行早就知悉了,在乱葬岗的大阵触发之后,所以流云天师才会提前出关。”
李怀信凝重起来:“我师父还说什么?”
贞白却摇摇头,千张机不信任她,而事关重大,自然不会透露半点。
这也在李怀信意料之中,所以他必须亲自跑一趟,并事无巨细地向师父禀报。
然而当他走到紫霄宫,却扑了个空,守宫的弟子说:“掌教去了承华殿。”
承华殿曾经是他二师叔的内殿和居所,空置了十年,布置和摆设却一成不变,就连当年师父跟二师叔未下完的那盘棋,也是一子儿不错的摆在棋盘中,仿佛一直都在等待,等那人归来,再继续对弈。
李怀信从未觉得他师父是个固执的人,但对承华殿的一切,对他的二师叔,却固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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