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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兄弟都还要阋墙，更何况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男权社会，家庭组成根据父亲来划分。可说到血亲之间的认同感，却多半都还是从母的。

  江雨生感叹道：&1dquo;郭孝文可最是乖张。当年我给他补习的时候，可吃尽了他的苦头。”

  &1dquo;当年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江雨生哂笑了两声，明显并不认同，但也没打算反驳。

  他性情柔和且谨慎，总有一种食草小动物的警惕，从来不喜和人争执，更不爱去横刀抢夺。温良又聪慧，难怪最得郭长维的欢心。

  孙律师又问：&1dquo;你和顾先生还好吧?”

  江雨生说：&1dquo;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比不得开头半年的恋奸情热。但是也有好处，都更加理智成熟。我们俩都学会了对这个事装聋作哑，以达到和平共处。今天他回家尽孝去了。他母亲过小寿。”

  孙律师说：&1dquo;顾元卓最近风头很盛，我都常听人谈论到他。”

  &1dquo;都说些什么?”

  &1dquo;说他行事风格十分大胆，真有其父的&1squo;富贵险中求’的精神。”

  江雨生挑眉：&1dquo;这评价听起来似乎话中有话。”

  &1dquo;各人看法不同咯。”孙律师这种江湖老泥鳅，说话就像间谍的电报似的，非要一字一词地拆开来，才破解得出是什么意思。

  &1dquo;有人说他是&1squo;初生牛犊不畏虎’，也有人说他艺高胆大，天分极佳。顾元卓确实一路走得非常稳，眼光精准，下手迅猛。你知道他在投行里有个绰号，叫&1squo;迅猛龙’么?”

  江雨生噗笑：&1dquo;听起来想是男子高中才流行的玩意儿。”

  孙律师说：&1dquo;做他们这行，手快有，手慢无。尤其这几个月来，顾元卓好似开了窍，进步神。以前还需要人帮衬的，现在完全甩开人大步朝前冲。”

  时间上算，也就是遗产事件后。

  江雨生微微皱眉：&1dquo;他才入行一年，这样稳妥吗?”

  &1dquo;年轻人嘛，哪个不干劲十足?”孙律师说，&1dquo;尤其他屡战屡胜，尝到了甜头，当然想趁着东风上青云。建功立业趁年少，哪等闲白了头。小江，你自己也不少年成名么?”

  &1dquo;说的也是。”江雨生释然，&1dquo;不过，孙哥，想不到你还挺关注顾元卓的嘛。”

  孙律师冷不丁被江雨生绕了进去，好生一愣，呵呵笑起来。

  敏真觉得他笑得像没有胡子的肯德基爷爷。

  孙律师低声说：&1dquo;郭老走前嘱托我多照看你，说顾元卓年轻，怕他做事有不稳妥之处。之前不和你说，也是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1dquo;怎么会&he11ip;&he11ip;”江雨生声音低了下去，&1dquo;郭先生实在对我太过爱护了。”

  孙律师说：&1dquo;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多说几句。顾元卓现在，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一往无前向前冲。我以过来人的角度看，他身边还是需要有人能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的好。雨生，他现在对你如何?还肯听你的话吗?”

  江雨生无力地笑了笑：&1dquo;一个在职场上风头正劲的年轻人，哪个又能听得进旁人的话?你正加冲锋，别人要你刹一脚，多扫兴的事?就算我比他大几岁，可我和他的专业差得太远。我不懂他的那些经济，他也不懂我的学术。我就算想劝几句，也抓不住重点。孙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

  &1dquo;倒也不是。”孙律师说，&1dquo;只是顾元卓现在做事手法，和他父亲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