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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宿筝默了半晌,眉眼慢慢地舒展开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我今晚肯定是等不到那个门铃了,对吧?”
虽然在车上给封鸿回了三个“不”字,但宿筝的心,从录制结束开始,就被揪得不行,仿佛时时刻刻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住一般。
如同少女怀春一样,她一直在想,到了今晚,按照封鸿的性格,他肯定会准时出现在门口。
自己要怎么回答他呢?是刁难他一会,然后才答应,还是说直接答应?
当时想到这里的时候,宿筝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被自己吓了一跳。
所以,她最后的答案,不管怎样,都是要答应了吗?
还没来得及正视自己的内心,她就因为这一次赴宴,而被卷入了这样一个修罗场中。
然后得到了他认为自己一直在逗他玩的说法。
封鸿嗤笑了一声,眼里带着嘲讽:“你还等着我去吗?或者说,今晚你还希望我去吗?”
楼梯间里,是死一片的沉寂。半晌,宿筝抬起手,放到他胸膛上,慢慢地推开了他。
“我不等了。”
封鸿喉结上下动了动,看着一秒前还以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因为她的动作而被迅速分开。
他自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大步离开。
楼梯间的门被拉开,在地面上划出‘滋’的一声,继而又被重重地关上。
宿筝自始至终都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慢慢地,她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的冬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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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务员跟他们说“您好,您们的菜已经上齐,请慢用”的时候,包厢里的人才意识到,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了很久。
“怎么回事啊?不是去上个洗手间而已吗?”苏溪觉得有些不对劲,“寅寅,你去找一下你弟弟。”
封寅将手机放到了桌面上,慢悠悠地靠在了椅背上:“不用找了,封鸿说他有事,先走了。”
苏溪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封寅耸了耸肩,淡笑着没说话。
仲一然站了起身,朝仲爷爷点头示意:“爷爷,我出去找一下宿宿。”
仲竹祯沉了脸色想要喊住他,却看到他眼角都没扫自己一眼,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这些年轻人,真的是没点交代!宿筝也是,知道我们让她去问一下菜上齐没有,居然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翟蕙的声音不高不低,看似说的是仲一然,实际上谴责宿筝的意味还浓一些。
苏溪忍了一个晚上,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知道翟蕙吃错了什么药,对一个小姑娘极尽严苛之词,就像是她做每一件事情,乃至于她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样。
“最后菜已经上齐了不是么?你怎么知道宿宿没有去催?”
翟蕙嘴角沉了沉:“所以说催完了就直接消失了?也没一点交代?”
苏溪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翟蕙,你有没有搞清楚一点,宿筝今晚来这里,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帮你催菜的。”
“你!”翟蕙咬了咬牙,虽然说苏溪从小到大都跟自己不对盘,但也没有试过今晚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这么直白,让她觉得面上无光。
“够了!”仲爷爷沉着声音喊了一句,“好好的一顿饭,非得纠结这些小事情,闹得不开心是吧?”
仲竹祯正了正脸色,朝仲爷爷笑了笑:“没有没有,爸您别生气了。”然后又状似埋怨地看了翟蕙一眼,“菜都上齐了,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翟蕙几乎咬碎了银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而她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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