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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陆衍已经看麻木了。
但凡猎物近了黑丫头的身,不是晕了就是疯了,或者被同化了,变成了家禽,乖的很。
安安笑眯眯的,满足的看着草绳上的猎物,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多不少,刚好七只,一只傻狍子,三只灰毛兔子,三只野鸡,哦,还有一个小家伙,冻僵了的斑鸠,她也不嫌弃,绑在草绳的最后面。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把手套带了起来,拽着草绳子,打算回家,这一次收获,她还是很满足的,哪成想,都要走的,从松树上跳下来了一只猴子,傻傻的扒在安安的肩膀上,不停的吱吱吱,安安看了下身上的小猴,撇了撇嘴,有些嫌弃,“快走吧!我不吃你。”,说起来,都是一个祖宗,她实在是下不去口,把猴子从身上拽了下来,放到了雪地里面。
陆衍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抽搐,他看到了什么?
白雪皑皑的大山里面,一个圆滚滚的小丫头,手里面拽着一个草绳,在前面带路,她身后草绳上,拴了一大串子的猎物,她一走,那猎物就跟着动。
长长的,仿佛成了猎物头子。
威风凛凛的。
张小五终于憋不住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瞠目结舌,“头,村里面的小丫头,都这么凶残了?”,成了打猎的好手,哦不!捡猎物的好手。
陆衍望着消失在山林中的黑丫头,若有所思,警告,“今天这事,不许说出去。”
张小五点了点头,委屈巴巴,“头,我想吃肉,咱们也去打猎吧!”,见鬼的歹徒,等了这么久都没个人影。
陆衍斜睨了一眼张小五,“你能有那黑丫头那种本事?”
张小五顿时熄火了,垂头丧气,他要是能有那黑丫头本事,还当啥兵啊!直接当个猎人多好,还顿顿有肉吃,多好的日子啊!
陆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整个人都趴在雪地里面,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许久。
确定没听到动静后,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走到黑丫头下陷阱的地方看了看,他蹲下身子,刨开了雪,从里面捡出来了不少花生粒和豌豆,倒是芝麻太小了已经和雪混成了一团,分离不出来了。
陆衍对安安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倒是个富丫头,不知五谷珍贵。
他摊开手心,递给了张小五,张小五也不嫌弃,捻了几颗花生米,把上面沾着的雪沫子吹了吹,扔到嘴里面,细细的嚼着,感叹,“这年头,猎物都比我们吃的好。”
陆衍笑了笑,回头,看着周围的地形。
半晌后,确定,“走吧,那人不会来这里了。”
张小五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以那人的谨慎,周围有了人的活动痕迹,他定然是能发现的,若是在下一夜大雪,说不准能把活动痕迹盖下去,他倒是会出来,不过,会不会下雪,谁知道呢?”,陆衍走到,之前安安站的那几个位置,学着安安的模样,动作,神色,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后,周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猎物,主动上门。
他叹了口气,“这猎物犯蠢,也是分人的。”,同类相吸,还是有道理的。
这话里面的意思,安安就是这蠢猎物的同类了。
被喻为遇到同类的安安,这会美滋滋的牵着绳,带着捡来的猎物,往山下走。
上山的时候慢,下山的时候可容易多了。
不过一个一个小时,就走到了山跟前儿,又看到了那个茅草屋,安安停下,歪着头想了想,上次好像还欠青岩哥一个人情。
她回头,看了下身后的一串猎物,蹲下摸了摸被吓晕了的野鸡,“就你了。”
安安拽着草绳,往茅草屋走,这会,大雪天气,正常人家都是窝在家里的,也就只有安安这个怪胎会出门。
她喊了声,“青岩哥,你在吗?”
冯青岩正在陪着郎永龄下棋,听到安安的声音,顿时如同救星一样,从炕上跳了下来,“我去接安安。”,郎永龄爱下棋,但是却偏偏是一个臭棋篓子。
把冯青岩给磨死了,偏偏郎老爷子仗着自己是老年人,可了劲儿的欺负冯青岩。
冯青岩一张娃娃脸,出了门,顿时如沐春风,在看到安安时身后的一串猎物时,眼睛都冒着绿光,他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安安,这是送给我们的吗?”
安安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解开了草绳,从上面摘了一个晕死的野鸡还有一个灰毛野兔子,“拿去,晚上给郎爷爷和冯叔补补身体。”,要说,住在茅草屋的三人,也就冯青岩的厨艺能看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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