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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迢闻声抬头,是一张还算端正的脸,有点面熟,应该是在选修课上见过。在这里遇见熟人并不会让人生出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只会让人觉得尴尬,他浅浅扯了扯唇角以示回应,明显是不想继续交谈的样子。
这位学弟像是完全没看出来云迢潜藏的拒绝,眉宇间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存了你好多照片呢。你看!”
云迢其实是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在原世界中朋友很多,但从来不会给人错觉,总是能在对方开口前就巧妙的展示出自己拒绝的态度,也因此,喜欢他的人很多,真正敢开口的却很少。在这个世界更是,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除了强势闯入根本不容拒绝的展遥和周江越,他总是和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感,从不逾越。
但现在,对面的学弟嘴里说着喜欢,态度却兴奋得让人觉得诡异,和云迢遇见的任何一个告白者都不一样,带着黏湿的恶意,像是某些软体动物爬行时留下的痕迹,让人本能地感到厌恶。
这种恶意在对面滑动自己手机中的图片时得到了验证,一张一张,都是sweet的截图,从他尚且青涩时给自己懵懂的扩张,到后穴含着粗大发红的肉棍吞吐、被肏得嫣红的逼穴无力地张着,边缘挂着浓稠浊白的精液……
再后面,是各种角度的偷拍,主角都是云迢,在校园中行走的侧影、温柔为同学解答问题的模样、在课堂上眼尾泛红回答问题的模样……一张张划过营造出动态的效果,就像是暗处有双眼睛,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是两张眉眼的对比,在去除了各种模糊滤镜的高清对比下,几乎能完全重合。
“云学长,我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很巧?”
“学长,你说我把这个发到论坛上怎么样?到时候整个学校都知道我们学校里有个卖淫的婊子了。”
对面青年的眼中含着一股异常的兴奋,令他还算得上端正的眉目变得扭曲。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情,将那张sweet双腿无助地摊开,露出小逼的照片放大,湿漉漉的穴口仿佛还冒着热气,像是沾了雾气的花,鲜艳欲滴。
“你看,他还有个逼,说不定到时候学校里还有人想玩玩双龙。”
“学长,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云迢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躲避青年骤然靠过来几乎要喷到脸上的气息。他脸色发白,一双瞳孔墨黑,沉沉地凝视着对面人,开口时语气带了些凉:“你想怎么样?”
“不要这么怕,我说了我喜欢学长啊,学长以后只要陪陪我……和我的朋友就行了。”青年的笑容愈发扩大,嘴角咧开:“学长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姜启,学长以后就熟了。”
姜启几乎快要贴到云迢脸上,酒吧内环境嘈杂,烟酒味混合着人体本身的温度冲入鼻腔,云迢忍不住又往后仰了仰,忽然开始怀念某两个人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见他躲避,姜启脸色难看了些:“学长已经被金主玩得逼都烂了吧,现在装什么?还是真想让整个学校都来轮奸你?”
姜启靠得很近,可以清楚看见云迢有些难堪的脸色,平日里温柔疏离的学长脸色苍白,浓密昳丽的长睫连成一条墨线,尾端轻轻颤抖,脆弱得像蛛网中垂死挣扎的蝶,最终只会屈服在他的身下。
“换个地方。”姜启凑近的吻被云迢躲开,紧接着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他环顾四周,尽管他们坐在角落里,但是嘈杂人群中投来的目光却一点不少,不少人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着往角落里靠拢。
“学长还真是诱人。”他缓缓笑开,指腹压在云迢眼角揉捏,带着说不出的恶意:“到时候直播轮奸一定人气爆炸。”
……
“学长给我口吧?”
周江越一脚踢开酒店房门的时候,云迢正被姜启扣住肩膀,推搡到墙上往下压。云迢衣服头发都被揉乱了,衬衫被拽了出来,露出一截雪白的侧腰,他双膝微曲,眼看是要蹲下身的样子,顺从得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姜启飞出去的时候,云迢松了口气,然后才发现踹人的竟然是展遥,周江越紧跟着上去就要按着已经被踹晕的人接着打,脸色暴烈阴霾得可怕。
就连展遥,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云迢去拉人的步伐顿了顿,硬是等周江越落下去好几拳发泄部分怒气后才去抓住了周江越的胳膊。以他的人设,当然拦不住暴怒中的周江越的力气,就在这么一推一拦中,姜启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整个脸上都是鲜血,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别打了。”他低声开口,没看展遥和周江越的脸色,眼睫垂落,在颊上形成一片浅淡的弧形阴影,神色有些惨淡。
“先把人带走,别吓到他。”展遥一根一根掰开云迢拽着周江越胳膊的手,把他揽入怀中,捂住了眼睛,低头时温热的薄唇几乎要蹭到云迢的耳朵:“迢迢知道我们没赶到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周江越嗓音极冷,他一想起这事就几乎要炸,蓝调监控中云迢几乎是自愿跟着姜启走的,他并没有被拿走手机,一路上有无数可以向他求救的机会,但他就这么沉默的任由姜启威胁着进了酒店。周江越简直不敢想如果不是展遥早在云迢手机中装了定位设备,等他们今天找到人时会成什么样子!
他来不及嘲讽展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就先被劫后余生的暴怒和庆幸充斥了心脏。
“没什么区别。”
“什么?”
最开始周江越甚至没能听清,或者说,听清了也不敢相信,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声。而一向情绪平和,在床上甚至也说得上一句乖巧的云迢抬起眼,与他对视的目光难得带上了点刺人的微光,嗓音平静到好似面对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目光从周江越转到展遥身上,没有直说,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听懂了意思——在他眼里,他们和姜启没有区别。温柔的青年难得露出了点冷且倦怠的目光:“只是上床而已,我习惯了。”
在周江越一时怔住、难以置信的难看脸色和展遥徒然收紧的圈住他腰身的手的压力下,云迢艰难维持住了自己现在已经初步堕落、可以随意向人交付身体的人设,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
事实上,在姜启靠近他的那一刻,他难以抑制地感到反胃,如果不是展遥和周江越及时赶到,他实在不能保证再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动手。
“我、跟、他没有区别?”周江越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挤出来的,他从小被众星捧月长大,哪怕是遇见喜欢的人也充满自信,自觉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原本以为这是和展遥之间的斗争,在此刻才意识到,从头到尾,不管是他还是展遥,都从未被云迢放在竞争者的位置上。
晕过去的姜启被跟来的保镖们沉默地拖了出去,酒店柔和温暖的灯光里,三人之间隐隐形成一股对峙的氛围。
周江越双眼赤红,他一贯张扬嚣张,最具少年意气,此刻却如同被配偶背叛的孤狼,气得双眼通红,嘴角紧绷着,话都说不出来,连手指都在颤,明明是愤怒到了极点,云迢却愣生生看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幸好展遥开口打破了寂静,不然云迢不知道能不能在周江越的目光下抗住自己良心的谴责,理论上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但正常人类总是会对被自己伤害的小狗产生愧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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