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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峰上挑，“你问问妹妹。”

  她垂目看了眼肚子，假装问了问，长出一口气，“妹妹不同意。”

  她把纸条往他手边一推，示意废弃，准备起身再找一支，被石墨的手按住动势，掌心塞了一支温热的钢，“用这个好了。”

  她摊开掌心，看了看，惊奇道：“你居然随身带钢。”

  “我爸给我的。”石墨说自己很久没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墨，有回拆快递比较急，拿它破封胶带，倒是勉强能用。

  秦甦在本子的角落下试试。第一“撇”落下，周围景物迅倒退，一股强烈的时空感撞击她的鼻腔。

  这回好像怎么也怪不到妹妹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哇。。。。。。居然能出水呢。”

  石墨看着眼泪划过鼻尖的那颗痣，落在纸上，喉结上下滚动，手心那张纸巾攥着，忘了递给她。

  她手臂揩过眼泪，“我来想想写什么哦。”

  “不是那句吗？”

  “换一句！”她眼睛湿漉漉的噙着泪，笑容还是照常灿烂。她抿着嘴，借着钢的锋，流畅地写完、折好，往石墨手里一塞，“爸爸去给妹妹递纸条吧。”她两手搭在肚子上，拿出孕妇腔调。

  “写了什么？”这回她手挡着，石墨没看见。

  秦甦按住他窥私的手，“咳咳，纸条是秘密！”

  石墨轻撇唇角，眯起眼睛。

  秦甦两眼狡黠，认真地套好钢套，递到他手心，“谢谢你的，很好写。以后别用来拆快递了。”

  隔着小小的圆咖啡桌，两人互望一眼。

  石墨将钢插进西装内口袋，起身往柜台走去。转身的瞬间，纸条两角捏起错开，内部见了一秒光又迅合拢——

  “我好漂亮的，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第4o章4o

  雨后蝉鸣愈加聒噪，秦甦牵着石墨的手，循他领的路踏上湿哒哒的砖石小径。

  他说这里以前就是花坛，被他踩出了条路，后来这片重整，都是按他踩的路铺的石板砖。

  秦甦笑，她第一次看人低素质低得这么骄傲。

  石墨皱眉，“我也很奇怪，我小时候不肯走路，一直往偏门的地方走。”什么草丛啊水管啊小树啊。

  “你现在还会爬树吗？”

  两人手边恰是一棵树干粗壮、直径少说半米的参天大树。

  “这种不行，”他指了指旁边移栽的脆弱小树，可怜一场雨就把它淋弯了腰，“这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