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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一剑寒霜十四州（第5页）

后来，沈度自导自演一出戏。

主人救他心切，义无反顾踏入陷阱，得知沈度皇族身份，且从未喜欢过她，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沈度求的，从来只是长生之法。

那时主人就伤心欲绝，彻底崩溃。

可这世上哪来的长生之法，有的不过是人无穷无尽的贪欲。

老皇帝如此。

沈度如此。

连主人都未能免俗。

6

沈度来看我时，每次都会带荷花酥和梅酒来。

荷花酥主人喜欢，我却不喜欢，但我每次都会吃光，感叹做人也挺难的。

不光要敷衍沈度，还得动我这十几年没动过的脑子。

老皇帝知道沈度返京，催沈度带我入宫，沈度不知为何，委婉拒绝，说我伤还未好，不宜挪动。

周令瑶看出端倪，知道沈度对我有意，连皇帝的意思都敢违背。

她心慌意乱，情爱腐蚀了她的理智，在我的吃食里下了药。

那药下在替我补身子的汤里，我刚喝一口就察觉不对，随即一滴不剩喝得精光。

没一会我就开始吐血，伺候我的婢女慌得不行，赶忙去请大夫。

「几日不见，你怎么又开始吐血了。」

商月桥翻墙闯进我的小院，一进来就愣了。

他拿出手帕，替我擦衣服上的血迹。

他也不是头一次来，剑术不行，轻功却不错，沈度不在时，他偏要和我学剑，烦人得紧。

「没关系，死不了。」

说完我又吐了一大口血，商月桥焦急得不行，沉着一张脸，抱起我就要去找大夫。

我让他放我下来：「一会沈度会来。」

「沈度沈度，你就知道沈度。」

他急得跺脚：「等沈度来你都吐血吐死了！这几日我归家，父亲请人教我练剑，可我不想学，我只想和你学剑，你要是死了，我找谁学剑去。」

「沈度还说你是他夫人，我之前见过世子妃，他是不是哄你做妾了！」

「他叫你夫人时连名分都未给你，你还替他挡剑，害你九死一生，找谁不好，你偏要找沈度这样的。」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眼神闪烁，说着就红了脸：「你长得这样好看，清冷如弦月，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

这时屋外传来响动，我一脚把他踹进床底，他抗议两声，听见声音也不作声了。

沈度眉间焦躁，听大夫说我吐血时把毒一起吐了出来，这才松口气。

他下令彻查此事，最终查到周令瑶身上。

「周令瑶！我自认待你不薄，府中一应事务都交予你管，也从不纳妾，你怎会如此恶毒，竟想毒害苏茵！若不是

苏茵命大……」

周令瑶凄惨大笑，指着沈度厉声道：「你杀我贴身侍女，骗我此生只我一人，瞒着我带回苏茵，日日对她好，还要我装大度，沈度，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因为你有家不能回，抛弃一切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想着替你敛财，你倒好，偏要带外面的女人回来打我的脸。」

「她没名没分，连个妾都不如，我身为世子妃，如何打杀不得！」

「简直荒谬。」

沈度一甩衣袖，气得不行：「本世子何时不让你回将军府了！更何况苏茵是我梁王府贵客，岂容你暗自揣度。」

周令瑶便是一愣，白着一张脸，凄凄惨惨不吭声了。

她的自信，和着她眼中的光一起黯淡下去。

被带下去关禁闭时，她转头看向我，眼底恨意深重：「苏茵，你别以为沈度会对你好，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也会同我一样失去一切。」

闹出这样的事，沈度心情也不好，他柔声安慰我几句，让我别把周令瑶的话放在心上，他还有公务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我。

这出大戏着实精彩，沈度失去了最爱他的人，可我看着周令瑶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称不上高兴。

商月桥从床底钻出来，看我的眼神复杂极了。

「你可真厉害，之前你让我放的就是她侍女被杀的证据？」

我瞥他一眼：「厉害的不是我，是沈度。」